此言一出，全場嘩然。雨還在嘩啦啦地下，但全部人都忽略了這場暴雨，目光皆聚集在這白發女孩身上。
“……不是。”仰令瑕說著，收回了刀。
什麼刀意啊。她自嘲地笑了笑。
仰令瑕自認根本不是一個純粹的刀修，甚至連合格的刀修都算不上，她又舞刀又弄劍，同時還兼顧了畫符，心中也不是除了刀之外再無其他，不僅想著報仇還想著要找出當年的真相，三心二意，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修出刀意？
她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
……
……
兩天後，蒼門坊市。
“師姐，為什麼她也跟了過來？”程莘莘扁著嘴搖了搖仰令瑕的胳膊，一隻眼睛瞟著她油紙包裏的糯米丸子，一隻眼睛瞟著程錦錦。
“因為她不要臉唄。”仰令瑕往程莘莘嘴裏塞了個香甜軟儒的糯米丸子，塞住了她的嘴。
程錦錦黑著臉，卻還是不依不饒地跟在他們一行人身後，不是因為她賤也不是因為她無聊，而是族中長老嚴令聲明，說她一定要和仰令瑕打好關係。
她想不通她為什麼一定要和仰令瑕打好關係，不就是一個天賦高一點的偏執狂嗎？有這個必要嗎？
她當然把這番話說了出來，沒想到長老竟然大發雷霆，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嘴下留德啊阿霞。”齊衡搓了搓仰令瑕的頭，被她狠狠打了一掌。
“阿霞也是你叫的？”她瞪他一眼。
“不叫阿霞的話，就跟我一樣叫師姐吧！”程莘莘完全不看這兩人之間的爭鋒相對，而是高高興興地一蹦一跳，跳到了沈阿星附近。沈阿星正在對比法器，驀地被小姑娘抱了個滿懷，登時咯咯笑起來要撓她。
“你們師姐妹之間的感情很要好嗎？”齊衡看見就問。
“至少比你們笑道宗的關係要好。”
齊衡：“……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不能。”仰令瑕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快走幾步走到了沈阿星身邊。
“齊哥，這丫頭對你好像很冷淡啊，還真少見。”林玥調侃地搭上齊衡的肩膀，眼睛笑得眯起，仿若一隻狐狸。
“你也不看看她是誰？四大家族的勢力交錯複雜，一家出錯，別的也會跟著倒黴。雖然齊家不是四大家族，但現在有了我，齊家再努力往上擠擠，說不定就成了五大家族了，能不戒備嘛？”齊衡白了他一眼。
林玥小聲嘀咕：“我覺得她沒想那麼多，人家隻是單純不喜歡你吧。”
“瞎說，為什麼不喜歡我？”齊衡問。
“大概是她的……天性？”林玥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齊衡。
與此同時，程莘莘也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看見他傻笑就來氣，看一次就想打一次。”仰令瑕毫不客氣地說，氣得把剛拿到手上的玉鐲丟回攤上，那小販瞪著眼，手哆哆嗦嗦地把玉鐲撿了起來。
程莘莘摸摸鼻子，把那玉鐲從小販手裏搶了過來，一邊把玩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可是他長得挺帥的啊。我喜歡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