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與一位真正的高手如此相鬥,段逸的神情顯得異常凝重,隻見他身形飄忽移動一直都在閃避一直想脫離刀狂,可刀狂卻如附骨之蟻高高擺脫馬上又被糾纏住了。刀狂的刀光如一道道匹練將段逸死死籠罩著,段逸就好比身在怒濤的一葉孤舟,被那刀光夾帶的勁氣進激蕩的四處飄零。琳曦看得是心驚膽戰手心直冒冷汗,好幾次眼看段逸就要被刀光吞沒了都閉上眼睛不敢看了。“師兄,小心!”這樣的驚呼聲不時從琳曦口中發出。這刀狂太可怕了,不知師兄打不打得過他。
見到刀狂手中的狂刀一刀接著一刀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揮來,而且一刀比一刀強,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精妙,段逸驚駭無比。原本以為他是那種先聲奪人一股作氣的刀法,數刀過後,那股氣弱了,自己再反擊。卻不料刀狂像是不用換氣一樣,刀法勁力無窮無盡一般,層出不窮得向自己揮來,而且變招極快一刀落空他手腕一轉一刀又接著揮來,一開始段逸還可以從容退開,可隨著刀狂刀法的展開,由一刀刀刀光組成的刀網的形成將他完全籠罩之後,段逸躲避起來就覺得越來越越吃力越來越困難。好幾次他都是緊貼著刀光沿著刀身躲避著,他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汗毛被刀的殺氣壓的豎起來皮膚在發冷,感覺自己隻要再慢一點就會被刀光給穿透身體。這刀狂果然名不虛傳,一旦被他纏上天下間除了師父外沒幾人可以脫身,真的太可怕。
此時段逸有點後悔,如果不是自己托大一開始就拔劍與之對戰的話,現在就不會陷入苦境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一開始拔劍與他正麵相抗的話,也一樣擺脫不了他那如狂風怒潮般的刀光,大概也隻是與之戰個旗鼓相當,最後隻怕還是隻有生死相搏了。
這是段逸最不想看到的,他不想與狂刀動手,更不想與他打得你死我活。段逸道:“前輩,晚輩無意與你為敵,不願和你對戰。還請前輩就此收手。”刀狂怒道:“笑話,你識破老夫身份,老夫豈能放過你。”段逸道:“晚輩向你保證絕不將前輩泄露半句,不然叫晚輩不得好死。”刀狂道:“世人言而無信大有人在,我老夫隻信手中狂刀。”段逸道:“晚輩若是拔劍與前輩再鬥下去隻怕會是兩敗俱傷,最後極有可能同歸於盡。我們無冤無仇何苦生死相向啊!”
他們雖然嘴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可手頭上的招式卻從未停止過,就這片刻的說話,他們已經交手近百招。段逸此時再也不能隻憑身法輕功閃避了,隻見他掌腿齊出再加手中未出鞘之劍(鬥到這個份上,他連拔劍的機會都沒了)擋去大部分的刀光,餘下小部分便憑身法輕功躲開。
正在全力揮刀的刀狂心中更是驚駭無比,這年輕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接下了他這麼多刀,而且還是在被動退避的境況之下。這是自自己刀法大成之後絕無僅有之事,就是義兄莫言行也不過才擋住他五百刀,而且還是以劍正麵應戰。而這段逸現在已經接下了他八百刀。更可怕的是他還能從容說話,還有餘力再戰。他的武功又如此奇特,對氣勁內力的把握掌控如此的出神入化,每一次都能夠在自己刀法氣勁最弱的時候地方做出最好最恰當的回應,將自身每一分的力量的效用發揮到極致,不然他也支撐不了這麼久。換作他人,即使有他這樣的武功功力,隻守不攻的話,此時隻怕已經力竭落敗了。
難道,這年輕人是他的弟子,隻怕也隻有他這樣的天人才能培育出如此人物。刀狂手一收身形一退,漫天的刀光驟然全消。段逸這時才知道什麼叫身在天堂。狂刀朗聲大笑,道:“痛快!段兄弟技藝驚人,老夫十分佩服。”段逸行禮道:“前輩參功造化,晚輩仰慕萬分。”刀狂道:“你說的對,我該讓你拔劍,你未拔劍,我勝之不武。段兄弟,拔劍吧!我們放手戰個痛快吧!”段逸忙搖手道:“晚輩是不會拔劍的,晚輩是萬萬不能再與前輩動手的。”刀狂聽後大怒道:“老夫讓你拔劍,你就拔,少婆婆媽媽。”
話音一落,又是狂風大作,勁氣激蕩,刀狂身影一閃,一道匹練激射而出吞向段逸。而段逸微笑著望著刀狂疾馳而來,一動也不動,眼看刀光就要觸及段逸了。在一旁的琳曦忙衝過去,驚駭欲絕,撕聲呼道:“師兄——”可惜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