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像蒼蠅見到肥肉般湧來的江湖人,刀狂大怒道:“想奪藏寶圖就直說,何必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想殺我,就得做好送命的準備。”話音未落,刀狂如遊龍一般快速衝入人群。
段逸暗道:不好,他們惹怒了刀狂前輩,他們武功與刀狂相差甚遠,隻怕不少人是要命喪於此了。因心中念及這些江湖人士的安危,待回神過來,刀狂的人眼看就要衝到人群之中,段逸反應過來時,已然慢了一步。他忙提劍追了上去大呼道:“前輩手下留情!不要傷人性命!”
果然,刀狂如下山猛虎闖入羊群,隻見他彎刀一揮一道匹練夾帶著裂帛般的勁風所激起的沙塵落葉,頓時衝在最前麵的幾個人頓時被刀光絞殺癱倒在地。
此刻的刀狂猶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快速遊動,刀光所到之處盡是鮮血飛濺,那些被刀光籠罩之下的江湖人無不慘叫連連,由於他的刀法實在太快太過淩厲強勁,很多人根本連他一刀都擋不住,便被那匹練般的刀光吞沒,同時那刀光攜帶的強大勁氣瞬時將他們震飛開來。不過片刻,就有二十餘人成了刀狂刀下亡魂,那些人至死都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快如此強如此可怕的刀法,那是地獄使者專門用來收割生命的刀法,這些死去的人無一不是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充滿驚恐駭然之色。還有,他們全身隻有一個傷口——胸口上一個“人”字。
突然,“叮”的一聲嗡鳴刀狂的刀被人架住了,被一柄劍擋住了,在刀狂麵前的那個人滿臉漢水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本以為自己死定了,他萬萬沒想到一把劍從左邊至右伸出已劍尖抵住了那可怕的刀的刀身。握住這柄劍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白衣英俊少年,他正是段逸,他一路追來,但是料刀狂刀法太強身法太快,直到刀狂的刀揮向第三十一個人時,他才將刀狂的刀擋住,把那個短須瘦老者給從閻王爺那裏拉回來。
刀狂大聲讚道:“好劍法!”接著他手腕一抖反手揮出一刀,隻見段逸一個側身手腕向下一直,他的劍又擋住了刀狂的刀,刀橫劍豎,而且時機高剛剛好。劍若快一分的話,刀將從劍尖下方揮過斜上劈向段逸身後之人的胸口;劍慢一分,刀則將從先切掉段逸的手腕再劈向他身後人的胸口。
這時刀狂才看清這使出這絕妙劍法是段逸,他不由得大怒道:“你為何阻攔老夫?”段逸道:“前輩 ,還請手下留情,不要殺人了。”刀狂道:“誰想殺老夫,誰就得死。老夫殺他們與你何幹?”段逸道:“生命可貴,前輩何忍殘害。”刀狂怒道:“迂腐,他們利欲熏心是非不分是死有餘辜,不值得憐惜。”段逸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何況你殺了他們,他們的父母妻子兒女會有多麼傷心難過,今後的日子必然不好過。”這話讓刀狂心頭一震,天底下有誰為那些江湖人士的父母妻子兒女著想過,隻怕古往今來也隻有他段逸一個人,真是一個悲天憫人的奇怪少年。
刀狂與段逸在言語上針鋒相對之時,手中的刀劍也沒有一刻停止過交鋒。一招一式,是這麼的迅疾,隻見刀狂段逸兩道身影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遊動,如兩條神龍相互交錯你來我往。“叮叮叮叮”之聲一路鳴響,他們所到之處人們紛紛惶恐讓開,有幾個人讓得慢了結果被刀狂的刀光給劈了,段逸根本來不及出招阻止或倉皇出招力有不逮。
看著地上到處橫七豎八的屍體,這些江湖人個個臉色煞白,驚駭欲絕。他們現在全都悔不當初。雖然知道刀狂武功極高,可總認為雙拳難敵四手,這麼多人聯手對付他,一定可以把他殺掉。隻要刀狂一死,那藏寶圖就是他們的了,五十六人雖多,可每人分到的財富也是無法想象的,就是三輩子他們也揮霍不完啊!此刻他們才發現這是有麼無知可笑,刀狂武功之高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想像得到的。除了單常群等寥寥數人可以擋他一兩刀,其他人全部隻有束手待斃的份,要不是有這個白衣少年段逸的話此刻隻怕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正在與段逸對戰的刀狂,對段逸所用的劍法驚歎萬分。他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奇妙的武功,他的劍法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樣的樸素無華,沒有半點聲響感覺不到一絲氣息勁風。隻是自己的刀與之相接時,他感覺自己的刀劈在了棉花上,力量瞬間消逝而沒有想象中刀氣與劍氣相碰撞的四處激蕩肆虐造成極其強大的破壞勁氣。真不敢想象世上有施展開來居然可以把內力真氣控製的如此嚴密的劍法,他的劍招看起來又是如此的平平無奇。但每一招每一式卻有這般強大的威力,那種華腐朽為神奇的威力。比如自己一招泰山壓頂,卻被他以幾乎人人都會的開門揖盜給接住了;自己一招狂風驟雨,他一招普通的微風細雨就擋住了;自己一招驚濤駭浪,他竟用三流劍招風平浪靜就化解了。
當然這絕對不是如自己所認為的真正的尋常劍招,因為如果是的話,那麼換一個人即使有他段逸兩倍的功力也絕對當不住我的劍招,就像柴與火一樣,再多的柴,也撲滅不了一把火。這就是巧之力與蠻力的差別,一分勁用的巧可比五分胡亂的蠻力強的多。因此,段逸所使的劍招雖似那些尋常招式,但其出劍的手法與角度時機卻完全不同,內力真氣的運法與使法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