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走回原位。威嚴老者道:“說說看,你發現了什麼?”那玄武堂主道:“九人中有六人受有不同程度外傷,均不重。致命傷是眉心正中的一點細傷。那是一枚枯鬆針造成的,它是由額頭激射入九人的大腦。”說著他舉起那指尖持有一枚帶著血跡與白色腦漿的鬆針示給眾人看。眾人看後頓時一片嘩然,驚歎之聲四起。
威嚴老者點頭讚許道:“不錯,你還有沒有要說的?”玄武堂主道:“有,這九人當中的八人,死前神色並無異狀,顯然是中針即死,出手之人武功高得不可思議,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那個領頭人則一臉驚訝,顯然他認得那出手之人。”
威嚴老者歎道:“他們是青龍堂最精銳的青龍八駿,領頭的更是青龍堂五大神將之一。他們曾經都追隨過逍遙神君。今日卻想不到被人一舉擊殺,竟讓他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當今江湖誰有如此能耐?”
這時外麵傳來一個清冷孤傲的聲音:“我回來了。”話音還未落,隻見一個方形匣子急速從外麵飛了進來,直射那教主威嚴老者,威嚴老者含笑盈盈伸手接住了匣子。
同時外麵吹來一陣狂風,橫站著的數排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豎直的過道。隻見一個黑影一晃,即時來到了眾人最前麵。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左右的姑娘,她那如瀑的青絲正在被風吹的空中飄揚,那是她自己飛掠進來時帶起的勁風。隻見她身著,泛光亮麗的黑裙,那寬長的兩隻衣袖上各繡有碧玉青絲線繡成的青龍,她的俏臉用一塊黑紗蒙著,而那未遮住的肌膚晶瑩如白玉,簡直吹彈可破,那一汪秋水般的眼睛以及那彎彎似柳葉的美眸,那婀娜多姿前凸後翹的身體以及那舉手投足間的柔美優雅,叫人歎為觀止,不用說她是世間少有的絕色佳人。
不過這佳人渾身透露出一股孤高冷豔,旁人根本不敢靠近。剛才那出穀黃鶯般悅耳動聽的聲音自然就是出自她口。那年輕姑娘一進來,就玉手一揚彈射出一段碧玉般的青絲線,青絲“哧”的一聲從她的纖纖玉指間彈出,直射向上方威嚴老者手中捧著的木匣子。隻聽“錚”的一聲嗡鳴,木匣子頓時被射開。那威嚴老者剛剛接住木匣手還沒有捧熱,正想動手打開蓋子,這回不用打了。蓋子突然從他手上被一段深海碧青玄鐵所鑄成的細絲線所彈射飛開,木匣子卻沒有半點震動,嗡鳴的是那碧玉青絲射入蓋子將蓋子彈飛時所發出的聲響。
威嚴老者一臉鎮靜並未因此而有絲毫變化,他望了望木匣,隻見裏麵是顆老者的人頭,人頭的嘴角處有顆細小的三角紅痣。威嚴老者扶須點頭笑道:“青龍堂主果然辦事利索!果然在半月之內摘下了點蒼派前掌門丹清子的人頭。”那年輕女子冷聲道:“本座隻用了八天就解決了他。下次容易的別叫我,免得江湖人輕笑我羅刹仙子沒本事,隻殺小角色。”威嚴老者道:“這丹清子也是江湖中頂尖的人物。羅刹仙子殺他,不算掉價!”年輕女子頭一偏蔑聲道:“不堪一擊。連本座五百招都接不住。”
在他身後那個長袍上繡有一隻白虎的高瘦老者哼了哼,怒道:“若芙情你大膽,竟敢對教主如此無禮。”黑衣女子若芙情悠然地轉過頭望著站在他身後的正滿臉怒氣瞪著她的三個堂主,笑聲道:“看來本座給你們三人的教訓還不夠,竟敢對本座如此無禮。真不怕本座再將你們痛打一頓,讓你們再躺個十天半月?”“你……”三人齊聲道,他們雖然怒極,很想動手,可他們不敢,因為即使他們聯手也打不過人家。
若芙情斜眼望了他們三人一眼,譏笑道:“難怪我青龍堂能夠死死壓住你們三堂,你們竟連與本座動手的勇氣都沒有,真是廢物!”衣繡朱雀神獸的那個滿臉黑須的老者拱手對著高台的威嚴老者道:“向教主,您要為我等主持公道啊!她羅刹仙子實在欺人太甚。”威嚴老者道:“青龍堂主,你少說一句吧!你們都是本教支柱,還是不要傷了和氣。”若芙情冷笑不語。
聽著羅刹仙子與白虎朱雀玄武三堂堂主的針鋒相對的話語,他們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句,要知本教等級森嚴,四大神堂之事他們可不敢插手,除了教主他們可是最大的。任何一個也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尤其是羅刹仙子這個女煞星。
威嚴老者向教主轉移話題道:“羅刹仙子,你們青龍堂的青龍八駿以及一位青龍神將昨日為人所殺。你看看,可否從屍體身上察出凶手的線索。”
若芙情一進來就看到了青龍八駿與那青龍神將他們的屍體,看那繡花針般細小傷口,再看那玄武老兒手上的枯鬆針,她心中更是驚駭不已。一區區九根一碰就斷的鬆針就可以刺入人最堅硬的頭骨直入大腦。而且在出手一齊殺死他們時,他們不但毫無招架之力,出手時他們竟半點都察覺不到,神色沒有一絲不安。這殺他們的人太可怕了,武功之高簡直不敢想象。若芙情雖然心裏驚訝無比,可是她又豈會在別人麵前表露出來。
正在她分神之際,朱雀堂主譏笑道:“青龍堂還真能幹,說什麼執行任務絕不失手。現在呢?人沒殺著,自個兒還要別人來收屍。真是風光啊!”若芙情哼聲道:“青龍駿馬神將不聽本座號令,他們的死活我管不了。你再出言不遜,本座不介意幫你朱雀堂換個堂主!”“你……”朱雀堂主氣得臉都發青,眉毛都豎起來了,他握劍的手指節都白了,真想拔劍與若芙情大戰一場,不過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