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日天堡這幾日張燈結彩,上下一片歡騰,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們忙裏忙外,個個不亦樂乎。
隨著堡主洛傲天的大壽在即,來洛日天堡的賓客如潮水般湧來。堡中所有人都在招呼著客人,緊鑼密鼓籌備著大壽各方麵的事宜。
洛傲天滿麵春風樂樂嗬嗬地在堡中迎接著各方賓客,與他們談笑風生顧盼神飛。他健朗他的豪氣他的大氣都叫眾人為之讚歎。
見到洛傲天一如既往地招呼應對著各方人馬, 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不安與擔憂 。段逸易仙凡慕容雪他們不禁嘖嘖稱奇,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大難臨頭還安之若素,這樣的鎮定自若這樣的從容不迫,真叫人不敢想象。
二月二日,正是洛傲天六十大壽。洛傲天穿著一件非常光鮮華美的大紅袍,坐在高堂上,是那樣的神采奕奕笑容可掬,下方他的兒子兒媳婦兒女兒女婿孫子孫女們首先給他磕頭拜壽。看著滿堂的兒孫,享受著他們的跪拜,洛傲天不住頷首微笑著,給他們發紅包。此後是他的堂侄孫遠房親戚給他拜壽,再後來是他的弟子以及弟子的妻子兒女給他跪拜。以此類推,由親及友,由友及各方受他恩惠仰慕者給他賀壽。
一陣陣如雷如潮的祝賀聲,在四周回蕩著,震耳欲聾。聽著這些祝賀聲,洛傲天笑得燦爛如花,不停向道賀者拱手道謝。此時整個洛日天堡成了歡樂的海洋,沒有人不滿心歡喜地談笑著議論著。
洛傲天也在忙個不停,在招呼著那如雲般的賓客。此刻洛傲天內心的痛苦哀傷又有誰知道,逍遙神君說一不二,今日一過,洛日天堡隻怕就此從世間消失了,洛家的人也不知道還能存活多少。
中午,在洛日天堡的一個大廣場上,擺了一百多桌酒席,座無虛席,賓客足足有一千多人。大家吃著笑著聊著,個個眉飛色舞頻頻舉杯暢飲,那場麵簡直不是用熱鬧來形容而是壯觀。
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洛日天堡之人全部留下受死,其他人,走!”這個聲音不大,可是在上千人一齊嚷鬧的場麵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耳邊說的一樣。
眾人聽後大驚,都停了下來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筷子,麵麵相覷四處張望著。尤其是洛傲天,他驚嚇得臉都有些綠了,神色有些慌張。
這時在廣場邊上的一棵參天大樹的最頂稍處,人們看到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十分頹廢邋遢的人的身影,他一身稿素披頭散發,長發在半空中亂揚將臉都遮住了大半,隻露出一隻黯淡無光憔悴無比的眼睛以及半個鼻子嘴巴,半個嘴巴都被密密麻麻的胡渣子給擋住了。樹梢是如此的嫩如此的脆弱,那素衣人竟能穩穩當當地站立,一點也不搖晃,這份本領叫人駭然。
要出事了,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孤身一人竟敢來洛日天堡挑釁,破壞堡主的大壽之宴,這人膽子可真大,看他那無精打采有氣無力的樣子,整個人向乞丐一樣的邋遢。莫非他是個瘋子?
一個老人走上前去冷冷道:“朋友,有事請進屋說話,不要打擾堡主壽宴如何?”那素衣人又淡淡道:“洛日天堡的人留下受死,其他人走!”老人見對方不理自己不由得大怒道:“朋友是存心來找茬的,可惜你來錯地方了,這裏是洛日天堡不是叫花窩。”素衣人淡淡道:“你是何人?”老者道:“我是洛日天堡的洛傲年,朋友到底有何貴幹?”他是洛傲天的三弟。素衣人聽後淡淡道:“殺你,沒錯。”“放肆!”老者大喝一聲隨即衝天而起掠向樹梢上的素衣人,半空中他朝素衣人拍出一掌,頓時四周掌風狂嘯,素衣人站立的參天大樹都被震的拚命搖晃,不過素衣人依然站在原處沒有隨樹晃動。
好威猛的掌力,就這一掌所含的勁力足以斃殺江湖一等的高手。在場的許多人暗歎道。洛傲年很少踏足江湖,不過不代表他是無名之輩。他掌下可是擊斃了不少武林好手。可憐這個素衣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時洛傲天閃電般掠了過來疾呼道:“三弟不要!”他想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素衣人還是那樣的麵無表情還是那樣的無精打采神情漠然,對著向他拍掌攻來的洛傲年他眼睛都沒有抬。隻是懶懶地向他拂了一下衣袖,沒有風,沒有聲音。卻隻聽見洛傲年一身慘呼,然後整個人憑空炸開,變成了一片血霧彌漫在空中。一點點的紅色霧氣帶著濃烈滾燙的血腥味落在下方的每個人,每個人都被血霧給染紅了臉。 這變故當真如石破天驚,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洛日天堡的一個絕頂高手就這樣沒了。太夢幻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三堡主!”“三爺!”“三哥!”“三爺爺!”等等的各種對洛傲年稱謂的嘶喊聲在整個洛日天堡回蕩著,洛日天堡的人立即衝了過來跑到了大樹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