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日老夫重任事在身,不然一定與閣下放手一戰。”昆侖族主歎息道。燕卿棠皺眉道:“閣下如此高人還為俗事所擾,竟不遠千裏前來大宋做刺客,可惜可惜!”昆侖族主道:“人生在世總有羈絆,尊駕不也屈尊宮中護衛宋朝皇帝二十年?”燕卿棠鄭重道:“這二十年來宮行刺者甚多,均不入流,一駭就退。不想終有高人前來,出手吧!”說著他氣息一變,變得凝重深沉顯然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昆侖族主道:“隻怕足下今日也保不住宋帝,你我勢均力敵。可老夫身後之人擄走宋帝綽綽有餘。如你要分心護人,必敗無疑。”燕卿棠淡淡道:“這點無須閣下操心!”說完他的長發無風自動衣袂飄飄,整個人拔地而起緩緩騰空。
與他對立的昆侖族主也是如出一轍,兩人都凝立在離地六尺的半空中,相距一丈平行對峙著。天呐!他們居然可以一動不動懸在半空。這等修為幾近於道啊!在場的尹先生師先生以及皇上看到這樣的景象均被震撼到了。
在半空中不動如山的雲天劍客與昆侖族主兩人的大戰已經在進行著。雖然他們一動不動,可是他們的精氣神意融合而成的暗合天心的勢卻無時無刻不在激烈交鋒著,每一息都在進行千百次的衝撞,隻要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複。
這場交鋒交鋒乃是世間武學最高境界的碰撞。下麵的尹先生師先生隱隱察覺到了兩大世外高人正在進行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一場他們無法理解的大戰。而端莊龍椅的皇帝看著空中凝立不動的兩大高人,隻覺得他們是世外的神仙在比拚法術。他也清楚兩個人的大戰根本不是他這個不會武功的門外漢可以看懂的。不過那壯觀的場麵還是讓他無比的心馳神往。
懸立在半空中的昆侖族主開口道:“尹愁岩師重,還不動手?”在昆侖族主說話之際,燕卿棠又手輕輕一揮,隻見他手中如明月般的寶劍脫手而出直直懸空凝立在皇上麵前。
那尹愁岩師重兩人快速走到懸在半空的那柄劍麵前,可他們無法再前進半步。他們感覺到這柄劍的數尺方圓已經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場域。任何事物都不能夠進入這個場域。不過隻要突破這個場域,宋帝就唾手可得,一生榮華富貴也唾手可得。
若是先前他們當然不敢妄動,可是如今那雲天劍客被同樣境界的昆侖族主給牽製住了。於是他們全力催發內力去破開那柄劍形成的場域,也就是劍域。果然,他們觸碰到那無形的牆後,牆沒有發出任何反震動力量。而原本堅硬如鐵無法撼動的牆在他們兩人的源源不斷內力的衝擊之下變得鬆軟了一些。而隨著尹愁岩師重兩人對劍域的不斷衝擊,半空中與昆侖族主對峙的燕卿棠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沉重,眉頭也開始緊皺了。
一邊全力催動著自己的勢與燕卿棠的勢對決著的昆侖族主道:“閣下與我對戰時還分勢保護宋帝,未免托大了。卻不知還能撐多久,不過最後的結果必定是敗於老夫,宋帝亦被擄走。何況來哉,不若收出分開之勢全力與老夫一戰那才痛快。”燕卿棠不為所動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無需多言!”說完這話,他朝著下方的寶劍袖袍微揮。
登時懸立半空的寶劍不斷發出輕微的爭鳴,劍域重新變得堅硬無比。
昆侖族主看後驚歎道:“好劍,居然可以感應勢,可以與心神相呼應助人凝練心思,不可思議。不過也隻能讓你多撐一會兒罷了。最後的結果還是會敗的。”燕卿棠淡然道:“世事難料,你們未必會如願。”說完,他立刻攝住全付心神對戰,昆侖族主也一樣,這樣同級別的大戰,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尹愁岩師重看到半空中的兩位高人凝神對戰,他們也趕緊催動內力去衝擊眼前的無形劍域。劍域不會反擊,他們可以放手去衝擊。一盞茶後,在他們兩人滔滔不絕的內力衝擊之下,劍域重新變得鬆軟。隨著時間的推移,劍域變得越來越軟,一刻鍾後,劍域就像非常粘稠的漿糊一樣,雖然讓他們難以前行,每跨一步都非常艱難,可畢竟他們在靠近宋帝了。隻要一直催動內力衝擊,一定可以破開劍域擄走宋帝。
端坐在龍椅之上的皇上此時臉上也露出了駭然的苦色,他已經知道結局了。望著空中全神貫注眉頭緊鎖微微冒汗的燕卿棠,也看了看對麵的昆侖族主,昆侖族主也在全力以赴對戰,他的神色也無比凝重,隻不過眉頭沒有皺得那麼緊,顯然是雲天劍客為分心保護自己讓昆侖族主占了上風。他知道人家也盡力了。他也知道不是雲天劍客比那昆侖族主弱,而是對方多了兩大高手。想到這裏,皇上釋懷了,麵色也變得十分坦然。
前麵的劍域的粘稠變得越來越淡了,師重尹愁岩二人前行得也越來越輕鬆了。現在已經靠近宋帝一尺範圍了。懸在空中的劍在他們內力的衝擊之下不斷發出劇烈的爭吟劇烈震顫並散發出一陣陣漣漪與他們的內力對抗。然而隨著雲天劍客留下的勢威力的消耗,劍域已是強弩之末了。不出片刻就會被擊破。
看著這樣的場景,坐在龍椅上的皇上不禁一臉苦澀,真是天亡我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