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聊著聊著,突然一聲廣場上響起一聲慘呼,那黃色身影驟然飛退,退至廣場北端。廣場上留下一串鮮紅的血跡。孟領洲敗了,此刻他的胸膛不住起伏著,嘴角胸前衣襟鮮血淋漓。在他對麵的段逸,則依然是氣定神閑雲淡風輕,他麵容溫和地對著孟領洲抱拳道:“孟大人,我無意冒犯,請見諒。今日冒昧闖宮實不得已,隻因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所以要與我師妹琳曦說上話。”
聽到段逸這話,琳曦心中歡喜無比,也複雜無比,她不自覺地望了一眼旁邊的皇上,感覺思緒很亂,畢竟皇上一直以來對他很好,她也不想傷害皇上讓皇上難堪,因此琳曦隻是遠遠望著段逸,沒有開口說話。
在段逸出現的那一刻起,皇上的怒火就被點然了,段逸能夠闖過重重宮門從天而降崇政殿,這意味著外麵的三千禁軍根本攔不住他,他的武功已經恢複。這樣的高手已經不能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了。皇上雖然怒火中燒,可也是一直隱忍不發,隻是臉色陰沉地冷眼旁觀。
知道段逸的來意後,孟領洲怒目圓睜道:“破壞皇上大婚,乃死罪。今日你縱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走出著皇宮。”這話一經出口,無數的禁軍從廣場邊上的四個甬道上蜂蛹出來,不一會兒若大的廣場站滿了禁軍,所有的禁軍整整齊齊排列著,一股衝霄的肅殺氣息彌漫著整個崇政殿。這些禁軍個個威武不凡,精氣神十足,他們現在的氣息給人感覺是一頭蟄伏的猛獸,其中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段逸淡淡道:“孟大人,你也觸及到了世間武學的至高境界,你該清楚,要留下我們這樣境界的高手,以眼前這樣的尋常軍士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縱是犧牲數千人的性命也未必辦得到。何苦非要魚死網破呢?”孟領洲義正言辭道:“君辱臣死,皇家威嚴豈容褻瀆。今日就算我們一萬禁軍全部戰死,也要斬殺你這目無王法的狂徒。”說完,在廣場上的所有禁軍以及孟領洲擺出一副你死我活態勢,這些禁軍自然也包括了郭加等那些隻是被段逸遠遠甩開還有戰鬥力的禁軍。感受者整個場麵劍拔弩張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所有旁觀的人覺得非常的壓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眼前的場景。
琳曦被這場景給完全震驚,她渾身冒著冷汗,對段逸的安危無比的擔憂,她幾次都想向皇上開口,最後都欲言又止。畢竟天現在是皇上的妃子,這些天在宮中學到的禮節接觸到的思想,都讓她很糾結很矛盾,她很感激皇上對她的愛對她的好,她也把皇上當做了自己的親人,可如今他與自己的師兄鬧僵,她真的不知該幫誰好。她也知道自己為了段逸向皇上開口的話,就一定會深深傷害他。這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可是師兄他……為難不已的琳曦一會兒看向著皇上,一會兒看向段逸,那種慌亂不安,幾乎快要讓她精神崩潰了。
身在禁軍中央的段逸這時麵朝著皇上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頭,恭聲道:“皇上,微臣今日冒犯皇威最不可恕,但這並非微臣的本意。微臣今日哪怕血染皇宮也要與我師妹說上幾句話。懇求皇上準許。”看到段逸朝自己跪下,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他的心裏也就緩和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沒有理會還在跪著的段逸,他招手叫來了站在不遠處的瑤庭公主詢問道:“皇妹,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瑤庭公主道:“天逸侯擾亂皇上大婚,以下犯上的確罪無可恕。可是他畢竟有大功於朝廷,而且往日並無過錯。他今日冒犯皇上相信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如聽他有什麼話想說。”
皇上將嘴巴湊到瑤庭公主耳旁低聲道:“如果朕要留下天逸侯的命,以禁軍的力量可以辦到嗎?”瑤庭公主聽後大驚,道:“皇上此舉萬萬不可,天逸侯武功絕頂,他能闖入崇政殿而毫發無傷,已經說明宮外的三千禁軍根本無法阻攔他。孟領洲武功高絕也被他輕易重創,看他現在站著都不穩重,怕無力再戰。這一萬禁軍也未必攔得住他啊!還有空幻魅姬剛才已對臣妹說過,若將天逸侯逼急,隻怕她也護不住皇上的性命。”皇上聽後驚駭萬分:“一介武夫真的可以翻江倒海擾亂天下?”
瑤庭公主歎道:“不在其中,不知其高啊!天逸侯人品貴重仁心蓋世受天下人敬重,無故加害,會令天下人心浮動。還是聽聽他有什麼話好說吧!”皇上暗自歎息,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