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出招都無法奈何你,你隨便出招卻讓我險死還生啊?我不服,我不甘心啊!”獨孤天鴻出槍如龍虎狀若瘋狂喝道,“我修的武學皆是古往今來第一流,努力悟性心性自問不輸任何人,可為什麼我與你的差距這麼大啊?”就僅僅說話的功夫他已刺出了一百零六槍,身法變換五十九次,方才堪堪化解段逸的淩空一掌。
段逸身形展動如夢似幻淡淡道:“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若無虛懷若穀的胸懷,悲天憫人的心性,萬寂空靈的心思,如何承載至高武學之道。不好好修身養性,明心見性,怎麼能擺脫世俗的桎梏得見天心?收手吧!把我父母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給你指點迷津。”“我需要你指點,放屁,隱劍聖的道雖強,卻未必強得過我姑母和逍遙神君的道。”獨孤天鴻奮力出手怒喝著,“再試試逍遙神君的種身之道吧!”他話音剛落,整個人身形暴退,他的身體想一個磁鐵一樣從他身上散發的槍意被他一絲不漏地吸入了身體。
種身之道,以身為種,將槍意融入身體將槍意與內力合為一體融入招式之中,大大提升招式的威力。但此法凶險無比,槍意入體對心神的侵害極大,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淪為槍意的奴隸殺戮的機器。當年逍遙神君在殺死修為與他相當的瘋道人身受重傷後,就是以此法戰勝另一位武功相當的天劍客。不想此法也被天女俠參悟透了。然而獨孤天鴻又不是逍遙神君,逍遙神君當年是以半天人境界施展此法,而獨孤天鴻不過入微中境,他強行而為必然不妙。
在獨孤天鴻將槍意納入身體後,他整個人麵目猙獰神情狂亂雙目赤紅,出手的威力果然強悍不少,但充滿霸道冷酷的殺意,他化作一道黑虹攜著怒嘯的陰風招式如雨點般朝段逸攻去。段逸歎息一聲,而後人如幻影散避著他的攻勢。那漫天的殺意,讓觀戰的眾人心驚膽戰渾身發冷。獨孤天鴻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就像一台殺戮的機器,出招狠辣,招招致命。他的口中不住發出“嗷嗷”如野獸般的嘶吼。
戰鬥到現在這個份上,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必殺之戰了,麵對著獨孤天鴻不要命的廝殺,遠遠超過他先前實力的廝殺,段逸也不敢大意。忽然,獨孤天鴻從天而起,痛苦至極地嚎叫著,而後人槍合一攜帶這無窮的殺意朝段逸攻去,段逸的周身頓時天昏地陷。那有如實質的暗黑的槍影從獨孤天鴻周身爆射而出,蕩向四周。
“快退!小心殺意襲體!”易仙凡大聲喝道,眾人聞聲趕忙全力飛退數十丈,他們剛剛的立足之地到處發生爆炸,無數的泥土被獨孤天鴻的殺意拋向了高空。其中慕容雪辛爍輕功較差,退得慢了,都被獨孤天鴻招式中溢出的殺意震傷了。兩人臉色蒼白如紙,氣孔滲血,身受重傷,再慢半分就萬劫不複。
再看被獨孤天鴻有如實質的殺意籠罩住的段逸,他突然憑空消失不見,而他剛剛站著的地方“轟隆轟隆”如地震般裂開了一道數百丈長數尺寬深不見底的裂縫。可想而知獨孤天鴻那以身種道的那最強一槍威力有多大了。
當段逸再次出現時時出現在獨孤天鴻右邊不遠處的高空。瞬移!這是半天人境界的瞬移!當日西域毒祖就是憑著瞬移和著他的道韻這才堪堪避過燕卿棠的天人之勢接近燕卿棠。瞬移!隻有到達半天人境才可以將自己的氣息融入天地間,身體突破天地氣息的阻力,達到速度的極致實現瞬移。也隻有瞬移才可以避開獨孤天鴻以身種道的最強攻擊。當然瞬移也是有距離限製的,半天人境可以瞬移裏許,而天人則是十多裏。
就在段逸瞬移至半空中時,兩道鮮紅的血線幾可不見地齊齊射向空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就此擴散至四周。然而這一幕沒有逃過眾人的目光。易仙凡等人望著空中的血線,這才恍然大悟。毫無疑問,這兩道血線是段逸父母的,他們被獨孤天鴻埋藏在了青鬆崗的地底下,獨孤天鴻發瘋時爆發的殺意已經深入地下將他們傷害到了。也難怪眾人怎麼也找不到人,也感應不到段逸父母的氣息,他們深埋地下,叫人如何感應啊!
“爹——娘——”段逸痛聲悲呼著身如流星朝著冒出血線的地方掠去,也不去理會身後那早已沒有理智成了殺人機器的孤獨天鴻的暴烈攻殺。
易仙凡見狀立刻拔出寶劍身如離弦之箭瞬間擋在了段逸身前,與獨孤天鴻大戰不休。兩個刹那間對戰了數十招,一劍一槍針尖對麥芒,打得火花四射,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眾人看得目眩神迷,隻能勉強看到兩個人快速移動的身影以及聽到槍劍相交發出的無比刺耳的金鐵之音。
段逸望著地麵殷紅的血漬,整個人不住顫抖,臉上的神色異常的悲痛,普通人被入微高手的殺意襲體,那後果連他都無法想象。但無論如何,總得將爹娘救出來,段逸顫抖著伸出右手,對著那片殷紅的土地揮出了一掌。無數的泥土被段逸的掌力掀翻,一個深達數尺的方形大坑就此顯露出來,大坑裏麵放著一個大木頭櫃子,想來是獨孤天鴻事先早已準備好的。此時木櫃早已血跡斑斑,而那衝天而起的血線自然是從櫃子的縫隙裏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