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望了望在地麵打滾撕叫的獨孤天鴻,再望了望躺在地麵上已經死去的父母,心中悲痛欲絕,他滿麵淚水痛對著獨孤天鴻慘然哽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不該幫你,一開始就該與你一戰把你廢了。這樣你就不會害人害己。”
“啊——你還是去死吧!”段逸痛苦至極嘶吼著,而後長身而起人如遊龍掠至獨孤天鴻麵前猛力揮出一掌拍向獨孤天鴻的天靈蓋。就在段逸內力一吐打算把那瘋癲猙獰的獨孤天鴻擊斃時,段逸心中一個機靈:殺一個已經癲狂沒有任何還擊能力的瘋子,算什麼本事啊?他畢竟是天女俠的後人,同時還修了神君的道,也是一個百年罕見的奇才。罷了,盡力而為吧!
念及這些,段逸轉換了內力,將手掌拍向了獨孤天鴻的天靈蓋。
易仙凡等人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說什麼,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獨孤天鴻就此死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畢竟天女俠的傳人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野獸,就此沉淪一世,還不如死了的好。
在眾人以為段逸一掌拍向獨孤天鴻的天靈蓋要把他打得腦漿迸裂時,那預料之中的頭蓋骨碎裂的聲音沒有發出。帶著滿腹的疑惑,大家屏息凝氣地注視著段逸與獨孤天鴻那邊的情形。隻見段逸不斷催發他的內力將瘋癲的獨孤天鴻完全籠罩住並使之不能動彈。
接著段逸頭冒白氣,被段逸內力籠罩住的獨孤天鴻渾身不斷滲出絲絲縷縷的黑氣,獨孤天鴻表情極為痛苦似乎不斷掙紮著什麼,他那原本空洞麻木的眸子慢慢的也有了一絲清明。隨著段逸功力催發的加劇,頭頂白氣的漸盛,獨孤天鴻身上的黑氣也滲出更密,而他掙紮的動靜也越來越大,麵色的痛苦猙獰也越來越盛。
原來段逸這是在救他,在幫他從走火入魔的狀態下恢複往常的樣子。知道這個事實後,眾人對段逸的胸襟氣度是由衷的歎服,以德報怨,說得容易,真要去做,可就很難很難了啊。
這樣的情形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獨孤天鴻徹底擺脫了走火入魔的狀態,恢複了神智。就在他強行施展逍遙神君的以身種道不久,他就覺得自己的渾身跟火燒一樣,就有一股自己根本無法控製的狂躁氣息湧向他的全身最後不可遏製地進入了他的腦海。狂躁氣息進入腦海後,就像有無數根針刺入他的腦袋令他生不如死。在極度的痛苦之中,有一隻惡魔闖入了他的腦海,在拚命吞噬著他的思想,想要把他變成殺戮的機器,他努力掙紮奮力反抗,但都無濟於事,這令他非常的恐慌非常的懼怕。不久之後,他的神智在極度的惶恐無助下掉入了一片死寂黑暗的深淵。就在他的思想快陷入永久的消亡時,突然他看到了一束微弱光芒,接著光芒越來越亮,看到了救命稻草的他,拚命掙紮著,沿著光芒拚命奔跑。之後,就逃出升天了。
在睜開眼睛的瞬間,獨孤天鴻看到了段逸,滿身大汗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段逸,原來是他救了我。當獨孤天鴻環顧四周時,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早已死去段逸的父母,他懵了,完全震驚呆了。再看到眾人望著自己的表情,沉思了片刻,難道是我剛才走火入魔一不小心殺了段大俠的父母?我不是將他們埋入地下?我就是怕與段大俠大戰時,我的槍意對他們造成傷害,所以才將他們埋入地下。想不到最後還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望著神情痛苦無比的段逸,獨孤天鴻悲憤著喝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那麼蠢還要救我?”段逸淒然搖頭道:“殺了你又有什麼用?殺了你我父母就能活過來嗎?不過多造殺孽而已。”獨孤天鴻不屑道:“瘋子,蠢貨,你就應該殺了我。我不會感激你的,他日我若追上你,一樣會挑戰你。既生你段逸又何必生我孤獨天鴻啊?”說完孤獨天鴻冷笑著握著自己的長槍起身踉踉蹌蹌地往外走著。
在一旁的易仙凡早已看不過眼,他怒氣衝衝地走到獨孤天鴻麵前怒道:“殺了人家的父母,人家不計前嫌還救了你一命。你去給人家的父母下跪磕頭賠罪,不損你獨孤大俠的名頭吧!”聽著易仙凡這話,慕容雪公孫芳辛爍邢滄浪都一臉憤怒地注視著獨孤天鴻。獨孤天鴻環顧眾人,而後冷笑道:“我無此心意,又何必惺惺作態。如果他們能活過來,我立刻死又何妨。”說完他看都不看段逸父母的屍身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獨孤天鴻,你不是人,我殺了你。”易仙凡火冒三丈拔出了手中之劍一劍揮向獨孤天鴻,獨孤天鴻舉槍挑開易仙凡的劍輕蔑道:“殺我你還不夠格,你叫段逸出手,我絕不還手。”這時癱坐在地上的段逸冷冷道:“不要攔他,讓他走。”聽到段逸的話語,眾人就算再有多麼的不甘心多麼的憤怒,也隻好任由他離開。獨孤天鴻身形一顫,回頭望了段逸一眼,以無比複雜的神色望了段逸一眼,而後歎息一聲離開了青鬆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