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向嚴冬的話後,若芙情的心果然不痛了。她決定好好休息一陣,卻沒曾想到,在放鬆心情時,她突然開悟了,她修煉的碧青絲居然大成了。大成後,她與師父比試了一番。向嚴冬居然使勁渾身解數也不能在五百招之內拿下她,每次山窮水盡之時,她都能靠著自己的智慧應變走出困境。要知道若芙情才是超凡中境,向嚴冬可是入微中境。
段逸聽著向嚴冬講述著若芙情的點點滴滴,心中更是有如刀割,多好的一個人啊!可惜為了我就這樣死了。
“芙情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的,要不要聽?”向嚴冬淡淡道,說了這麼多若芙情的事情,他還是那樣的神色自若語氣平順。而段逸早已是淚濕雙眼,心痛欲裂。“說吧!前輩,我可以的。”段逸語氣有些沙啞道。向嚴冬平靜道:“你知道嗎?芙情最喜歡吃的是豆腐腦,尤其是加了冬菜辣醬陳醋的,又酸又辣的。她覺得豆腐腦是天下最美的享受,隻有在完成任務的時候她才可以讓自己吃。在她殺了萬事通接到要殺你的任務時。她聽教中一個侍女說青州城木尺巷口的六婆子賣的豆腐腦最近吃,於是她千裏迢迢趕去了青州去試了一下六婆子的豆腐腦,果然那是她吃得最享受的一次。不過她隻吃了一口就忍住了。回來後,我問她跑這麼遠她為什麼隻吃一點就不吃了。芙情說,最好的享受留著最值得享受的時候去享受。她要等到殺了你之後再去吃了。然而到她死的那一刻她也沒能多嚐一口她最想吃的豆腐腦。”
段逸的淚水又斷珠一樣落了下來,本來當時她完全是可以殺死自己的,可最後卻自己死了,為了他活而死。
向嚴冬一臉悲苦長歎道:“人是不能亂說話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為了安慰芙情 說的一句戲言,竟然成了真。芙情真的死了,她真的選擇與柳俊雲葬在一處,真的以這樣的方式還他。我記得當時芙情還問我說,‘師父,我死後你會永遠陪著我嗎?我怕寂寞。’我不以為意地答應了芙情。如今芙情真的死了,我不能騙她。我答應了永遠陪著她,我自然要做到,而且我也想陪著她。所以我陪著她。”
過了一會兒向嚴冬淡淡道:“關於芙情的事,我記得的差不多都告訴你了。你是天人,應該要掌控好自己的心神。”段逸搖頭道:“我不想控製,我也該為她好好傷心一番啊!”向嚴冬道:“不久後你就要與昆侖族主大戰一場,可不能心神有隙。”
一說到昆侖族主,段逸才想到那場大戰之後要應對的事,才想到這次來的最終目的。
段逸起身對著向嚴冬抱拳行禮道:“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可以幫我。”向嚴冬一愣,道:“說吧!”段逸道:“還請前輩將神母的事告訴我。”向嚴冬眉頭一皺道:“為什麼要打探她的事?難不成你已經是天人了,她還要對付你?”段逸苦笑道:“是的,她已經出手了,我身邊的一些朋友已經被連累了。唐門被她殺的片甲不留,我的好友公孫芳慘遭半天人毒手被打落懸崖生死不明。”向嚴冬感歎道:“她還真是慘淡經營籌謀深遠啊!”
“我雖沒有見過那個神秘的神母,但她的手段氣魄令我折服。她無疑是一個經天緯地的曠世奇才。如此人傑,我也不想與之兩敗俱傷。希望前輩能夠告訴我她的事情,看看我有沒有機會與之化幹戈為玉帛。”向嚴冬道:“你們兩方爭鬥,必然牽連甚廣,生靈塗炭。也罷,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告訴你。神母是她的姐姐,你又是她最愛的人。相信她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們魚死網破。”段逸大喜道:“多謝前輩!”
向嚴冬神思過往,滿麵蒼然道:“三十餘年前,記得那年金兵大舉南侵,大宋兩淮地域烽煙四起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哀鴻遍野滿目瘡痍。我的師祖無妄老人為了尋求突破天人的契機,他不遠萬裏從西域追尋那傳說中神鬼莫測的玄甲神卦追至淮河一帶。那玄甲神卦竟然落入了一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手中抱著一個嬰兒的少女手中,那少女對玄甲神卦不屑一顧棄之如履。玄甲神卦極有靈性,師祖使盡手段也不能取得,卻對那名少女情有獨鍾,她扔了五次,神卦第六次還來到她這裏。這些師祖全都看在眼裏。於是我師祖就收這個少女為徒將他帶回了西域,少女在師祖的教導下,進境一日千裏。不出三年盡得師真傳,足以與師祖坐而論道。師祖最大的心願就是成就天人當時他離天人僅有一線之隔,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道於少女。在少女的建議之下,師祖在兩年後居然真的修成了天人。不過師祖年紀太大了,修成天人後,他也就油盡燈枯。臨終之時,師祖把我師父還有三個師叔都叫了過來。他讓我師父還有三個師叔立下重誓要永遠聽命於那位少女,協助她完成結束亂世一統天下的夢想。這位少女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她是誰了吧!”向嚴冬洋洋灑灑,說了好久,一口氣講清楚了神母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