獪嶽皺著眉頭拍了兩下善逸的臉,這小子好像做噩夢了,兩條粗眉毛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不說,頭上也一直在出冷汗。

“喂,我妻,醒醒。”,獪嶽低下頭,小聲叫著善逸的名字。

因為懷疑外麵敲門的家夥還沒走,所以獪嶽不敢大聲說話,他隻能低著頭湊近善逸,企圖把他叫醒。

然而,這種方法並不奏效,獪嶽目睹了善逸從“皺著眉頭出冷汗”到“臉色蒼白喘不上氣”的全過程。

獪嶽眼看善逸的情況好像越來越糟糕了,他隻能把頭低的離善逸更近,一邊拍善逸的臉一邊低聲叫他。

直到獪嶽幾乎要把臉都貼到善逸臉上了,我妻善逸還是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

獪嶽不耐煩的出了口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兩隻手狠狠地揪住了善逸的頰肉,然後使勁往兩邊扯。

在獪嶽的不懈努力下,善逸終於被他從夢境中喚醒。

不過,善逸明明睜開了眼睛,卻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呆呆的看著獪嶽,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獪嶽保持著低頭的姿勢,皺著眉頭觀察善逸的表情。

這家夥瞳孔都收縮了,看起來嚇得不輕,即使睜開了眼睛,也好像還沉浸在之前的噩夢中。

看著善逸這幅模樣,獪嶽不爽的“嘖”了一聲,然後雙手一起,“啪!”的一聲,一左一右拍上了他的臉。

我妻善逸被獪嶽的“雙重夾擊”拍得一個激靈,像是出竅的魂魄突然被拍回來了一樣,那雙呆滯的眼睛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

善逸眨巴了兩下眼睛,他似乎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和獪嶽挨的實在是有些太近了,善逸下意識就想把頭往後仰,以此來躲避獪嶽。

但是,此時的善逸,頭正枕在獪嶽的腿上,十歲的獪嶽,腿並不長,再加上他也不想讓善逸繼續躺在自己的腿上了,因此,在感受到善逸想要向後仰的時候,獪嶽就從善如流的鬆開了手,善逸的腦袋,也非常絲滑的從獪嶽跪坐的大腿上滑到了地上,後腦勺不負眾望的和榻榻米進行了一個親密接觸。

好疼!

因為想要躲開獪嶽的力度實在是有些大,所以善逸在後腦勺挨地的那一瞬間就疼得想叫了,但是冷眼旁觀的獪嶽眼疾手快,一巴掌捂住了善逸即將張開的嘴。

“不許叫!”,獪嶽彎下腰小聲警告善逸。

直到善逸淚眼朦朧的輕輕點頭,獪嶽才鬆開捂住善逸嘴的手。

獪嶽坐直身體,小聲的對自覺捂住自己的嘴坐起來的善逸說:“剛剛外麵有人敲門,你動靜小點。”

善逸捂住自己的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剛剛撞到頭真的好疼啊啊啊!嗚嗚嗚……

獪嶽不想看善逸那副哭都不能哭出聲的可憐樣,他撇過頭去看一直沒有動靜的門。

自從最開始的那三聲輕到幾乎聽不見的敲門聲後,獪嶽就再也沒有聽到過敲門的聲音。

但是獪嶽還是覺得很不安心,他死死的盯著那扇木門,蠢蠢欲動的想要去證明一下外麵究竟有沒有人,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去開門很危險。

這種理性和感性的對抗,讓獪嶽有點坐立難安。

就在此時。

“叩叩叩。”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獪嶽目光炯炯的盯著那扇木門,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隻是跪坐在榻榻米上,但是他的那副樣子,卻讓人立馬就聯想到了躍躍欲試這個詞。

善逸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眼淚,收到獪嶽的警告後,他吸溜鼻涕都隻敢小聲吸溜。

小聲吸溜鼻涕的善逸小心翼翼的朝著獪嶽那邊移了移屁股,他也學著獪嶽之前的樣子,低聲問道:“外麵是讓我們留宿的那個人嗎?”

獪嶽眼睛盯著木門,嘴裏回應道:“不知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叩叩叩。”

獪嶽話還沒說完,又是三聲敲門聲響了起來,這次的敲門聲比上次的要急迫不少。

獪嶽不動聲色的摸上了藏在懷裏的脅差,善逸緊張的拽住了獪嶽的衣角。

“叩叩叩!”

不過三次呼吸的時間,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次的敲門聲比前麵幾次都要急切,關節撞擊木門的鈍響讓人聽著就心裏發慌。

“咚咚咚!!”

緊接著,就不能說是敲門了,那聲音,聽著就像是有人在用手腕錘門。

薄薄的木門不堪重負的呻/吟起來,看起來搖搖欲墜。

獪嶽抽出懷裏的脅差,警惕的站了起來,這木門撐不了多久,他示意善逸拿好東西準備從窗戶跑路。

這個柴火間是有窗戶的,隻不過窗戶對於十歲的獪嶽和善逸來說有些高,而且窗戶也不大,要不是獪嶽和善逸體形都偏瘦,恐怕根本不可能從窗戶逃生。

柴火間內正好有一架梯子,獪嶽讓善逸背上行李先走,他則時刻警惕著柴火間的木門。

然而,善逸剛爬上窗台,就被外麵的情景嚇得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

在柴房外,居然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