獪嶽握著脅差,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拿著刀的女人。

女人身材纖細,身上輕飄飄的白色浴衣好像要把她壓垮,那細瘦伶仃的手腕,讓人懷疑她是否能握得住那把太刀。

但是她卻堅定的一步步朝著獪嶽走來。

獪嶽握著刀,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朝著女人衝過去的時候,女人卻突然停下了。

“嵐。”,女人突然開口說道,“你已經長大了,還需要媽媽把飯端到你麵前嗎?”

女人突然開口說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被關在鋼筋另一邊抓狂的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獪嶽聽見了讓他頭皮發麻的“咯咯吱吱”的聲音,他猛的扭頭一看,原來是嵐正在掰扯那些插在地上的鋼筋。

那些足有成年人手腕粗細的鋼筋,在嵐的手中就像是紙板,被輕易地掰斷或是掰彎。

沒一會,被鋼筋堵的嚴嚴實實的通道,就被嵐掰開了一個容許一人通過的開口。

獪嶽這才看清了嵐的模樣,他是個高挑的少年,蒼白的皮膚與他臉上猙獰興奮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分外可怖。

獪嶽悄悄咽了口唾沫,他現在處在一個非常不妙的位置,他的左邊是提著刀的女人,右邊是剛剛手撕鋼筋的嵐,可謂是腹背受敵,再加上現在還倒在地上,獪嶽幾乎要懷疑是不是睡著了的善逸

debuff疊滿了啊!

獪嶽開始考慮把我妻善逸丟下,自己一個人逃生的可能性

還不等他想出個什麼所以然,站在獪嶽左邊的女人就動了,她提著刀,一步一步朝著獪嶽這邊走來。

獪嶽緊張的握緊了手裏的脅差,結果那女人徑直約過他,走向了站在另一邊的嵐。

嵐的個頭和女人差不多高,女人拿著刀朝著嵐走過去,嵐張開雙臂,好像在迎接女人的到來。

獪嶽不敢鬆懈,依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兩人。

一步,兩步

隨著母子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獪嶽感覺自己的心也越跳越快,他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女人和嵐隻有半步距離時,女人突然雙手握住太刀的刀柄,朝著嵐的脖子砍去!

而張開雙臂的嵐呢?他居然不躲不閃,徑直抱住了女人。

最後,女人的刀砍上嵐的脖頸,隻是發出了像金屬互相敲擊一般的聲音後,就被慣性彈開了,而抱著女人的嵐,就好像小女孩摟住了自己最心愛的布娃娃,可是站在旁邊的獪嶽卻清晰的聽見了女人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被嵐摟住的女人發出了慘叫,但是嵐卻好像沒聽見一樣,親昵的把頭貼在了女人的頸窩裏,幸福的笑著說:“好開心,終於可以和媽媽擁抱了。”

“你愛我嗎?媽媽?”,嵐歪著頭看著懷裏疼的直抽氣的女人。

女人呼吸急促,劇烈的疼痛讓她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但她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斷斷續續的回答道:“當然了嵐……我當然愛你”

“為了今天我在院子裏種了……櫻花樹以後……我們一家每年都可以賞櫻哦……”

女人笑著笑著,淚水就從眼眶中滑了出來,她撐著疼痛,抬起手摸了摸嵐的臉,笑著說道:“跟我走吧……嵐我們去賞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