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閑話(1 / 3)

蘭宮並不是陳帝首建,他不過是在原來的蘭宮基礎上擴建一番,卻如此好大喜功,將自己的功勞吹到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原本的蘭宮隻有玄機閣,是著名煉器大師屈旬興建。

屈旬老先生是個有品位的妙人,整個蘭宮依山而建,遠遠看氣勢恢宏,走近瞧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曲徑通幽,美不勝收。

而陳帝為了緬懷這位早已逝去的屈旬老者,以老者的詩詞命名新建的樓台水榭。

比如徐願住的院子就叫“秋蘭居”,何怡的學堂旁邊種了一片“扶桑林”,關澈每日到“椒丘”上練刀法,而徐願會到“問天樓”上觀星辰……

甚至他們三人穿的繡有芙蓉花紋的青衣長袍都叫“芙蓉裳”。

如今三人繞過星羅棋布的學堂,沿著蜿蜒的畫廊前行,決定去玄機閣解決午膳,因為煙波台的君子們講究“君子遠庖廚”,而立鬆堂的武修們……他們做的飯實在太難吃。

整座蘭宮中,玄機閣處於最高處,百年老樹層層圍起,雖是盛夏,可濃重的樹蔭下,恍若初秋。雖然不見鳥雀的蹤影,卻聽到樹叢傳來陣陣悠揚的鳴叫,此等美景,哪裏是一個“清幽”說得清。

“還是玄機閣吃香,冬暖夏涼,不愧是屈大師一手建的。那山腳下的立鬆堂,簡直就像是後娘養的。”關澈不滿地嘀咕著。

“沒有我這個玄機閣的朋友,你們哪裏能進來,還不好好感謝我,那點黃白之物,就算了吧。”徐願眼珠子一轉,見縫插針地勸說何怡放棄那筆“小錢”。

“一點黃白之物,”何怡被徐願氣笑了,“你怎麼不賺來呢?小生我辛辛苦苦在藏書閣為人抄一整本書,賺的也隻是幾十個銅板,而你……”

徐願知道這何怡立刻要開始唐僧模式。

她立刻轉變話題問道:“對啊,你一個畫修,幹嘛不多畫兩張畫啊,賣掉一張畫,夠你抄多少本書的。”

何怡異常憂傷地歎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以為畫修特別容易?”

壞了,何怡又要展開林黛玉模式。

“行行好,我明天就還你錢,三兩銀子,還給你帶利息,怎麼樣?”徐願是怕了何怡了。

何怡不信地瞧了徐願一眼,“說大話的時候都暢快,臨到事頭上就使小錢。”

“你這說的可不是我啊!這明明是關澈!”徐願不服地反駁道。

可關澈又裝自己不存在,他對玄機閣門口的槐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三人剛要踏入玄機閣,突然閣內走出一位公子,那人雖然麵若秋月,膚似凝雪,但長發匆匆一攏,青黑的胡子茬還未刮淨,原本穿著一身垂地華服,可他偏偏嫌衣角礙事,袖子挽起一半,衣角也掖在腰間。

這人不修邊幅到白瞎一副好相貌。

徐願看到這人,心裏憋不住的笑,但是麵上還帶著尊敬地向他行一個弟子禮,道:“學生見過屈先生。”

何怡和關澈一看徐願行禮,他們也畢恭畢敬地行了個弟子禮。

屈辭渾渾噩噩地抬頭,掃過徐願一行人,仿佛突然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你們吃過午膳了?”屈辭突然問道。

這風格把何怡關澈搞得一愣,實在不知道答什麼好。

這位先生這麼……和善,連學生們吃不吃午膳都要過問一番?

徐願從容答道:“學生正在去午膳的路上。”

“那看來我是吃過了。”屈辭摸了摸額頭,“這記性,簡直讓狗吃了。”

說罷,他拂一拂衣袖,轉身離去,留下何怡與關澈兩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