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青!”眾人呼號著紛紛避讓,而徐願一動不動,她知道這隻畜生就是奔著她來的。
徐願傲慢地抬起頭,對上段濯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子。
沒錯,段濯發現是她給關澈提醒,他要給徐願一個教訓。
海東青朝著徐願的臉抓去,誓要毀了徐願的麵容。
關澈此時已經真氣枯竭,根本幫不上忙,而周圍的吃瓜群中紛紛躲避,北周的作死夏二小姐抱著她斷了琴弦的寶琴失魂落魄,而其他北周殷家的“烏鴉兵”們,見到海東青不跑都是勇士了!
此時沒有人能幫徐願,能幫忙的隻有徐願自己。
徐願此刻突然一點都不慌張,一種睥睨天下的傲氣從心底升起。
不過一個扁毛畜生,她畏懼它作何?
袖中的匕首滑入手心,徐願仰起頭盯著逐漸落下的黑點,變大,變清晰,那利爪似乎近在咫尺。
徐願的頭腦飛快轉著……海東青……命門在胸前……妖丹所在的地方……隻要輕輕一劃……
徐願眯著眼睛,突然彎腰躲過海東青的利刃,再用左臂阻擋海東青的利喙。
痛!!!那該死的畜生狠狠地抓破了徐願的左臂,鮮血迫不及待地湧了出來。
修士血液的誘惑對於任何妖物都是無法抗拒的,海東青也是如此,它低下它的頭,想飲徐願的血……
夠了,到時機了!
當海東青的胸脯出現在徐願的視線之內,徐願以雷霆般的速度抬起右手,匕首神出鬼沒地劃過海東青的命門,海東青淒厲地叫了一聲,逃也似地飛回它主人的所在。
段濯的臉色很不好,他與海東青為契約主仆,海東青的傷,他也會感同身受。
“你竟敢……”段濯蒼白著臉怒喝道。
“我敢。”徐願旁若無人地說道,她緩緩走出人群,站到中間,麵向北周夏家二小姐。
“別愁眉苦臉的了,記住這裏是蘭宮,別給你的家族惹禍。”徐願冷冷地說道。
夏家二小姐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徐願,惡聲惡氣地說道:“你算什麼人,管得到我!”
“被送到這裏,誰都管得了你。”徐願不客氣地說道,“還不帶著她走,等著被抓嗎?”徐願掃視著周圍殷家的人,殷家人仿佛被徐願的氣勢震懾,匆匆忙忙地架著夏家二小姐離開了。
魏衍憤憤地喊道:“誰也不許放他們走!誰放他們走就是和魏家過不去!”
周圍的人聞言一抖,他們隻是吃瓜群眾啊,哪一邊也不想惹到,為了不攤事,還是跟著殷家一起逃吧。
可是魏衍光喊,此刻也站不起來,想阻攔也阻攔不了,段濯一門心思都在他的寶貝海東青上,顧及不到魏衍。
所以魏衍喊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反正法不責眾,他也記不住誰逃走了,他憤怒地狠狠捶地。
督察隊姍姍來遲,盤旋在空中的飛馬嘶鳴著落下,遠遠的一個女子,眉眼淩厲,四顧生風,穿著一身鵝黃衣袍,腰間卷著一把長鞭,信步牽著馬,悠然地向這一群人走來。
“督察隊長來了!”一聲大喊,讓眾人精神一振。
“常小姐。”眾人一一對常蘊行禮,常蘊抬抬手,示意大家無須多禮。
常蘊是武聖常鍾的女兒,一把長鞭用的出神入化,眾人無人不服。
她打量著麵前幾位“戰士”,尤其是魏衍和關澈都帶了血,而徐願與段濯也有些傷。
“你們打得挺激烈啊,不過我怎麼覺得少了不少人呢?”常蘊似笑非笑地看著關澈。
關澈躲避著常蘊的目光,他雖然崇拜武聖,但是他對武聖的女兒絕對避之不及,可是常蘊偏偏表現出對關澈不同尋常的興趣,這讓關澈非常煩惱。
“常蘊,那些北周人都被那個小妮子放……”魏衍迫不及待地答道,但是說道一半卻被常蘊點了穴道,所有言語都化作無助的嗚嗚聲。
“沒問你,就閉嘴。”常蘊傲慢地說道,然後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徐願,歪著頭問道:“你又是誰?”
徐願沒有答話,她不喜歡常蘊這種盛氣淩人、唯我獨尊的模樣。
常蘊看徐願也是不爽,她最看不慣那種一聲不吭的鋸嘴葫蘆,頓時臉色一冷,長鞭握在手中就要抽過去。
可是突然銀光一閃,關澈將常蘊的長鞭握在手中。
“她不過一個丹修,還煉不好丹,天天炸鼎,常小姐和她較什麼勁?”關澈陪出一個笑臉。
常蘊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關澈身上,眯著眼睛問道:“我不與她計較,我與你計較如何?”
關澈尷尬地笑了笑,無奈地拱了拱手:“關澈任憑常小姐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