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闖宮(1 / 2)

夏昱等三人急火火地衝出臨安城,來到城郊空地,夏昱猛地喊道:“雪糖!”

三聲過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何怡的小白臉早就蹭花了,他用袖子隨手一抹,啼笑皆非地問道:“你叫雪糖做什麼?都什麼時候還想著吃的。”

夏昱憋屈地說道:“不是吃的,那是我的飛馬!可是我與它的契約才簽訂不久,我靈力不夠,叫不動它!”

何怡一聽到“飛馬”,不由打量夏昱幾眼。

與飛馬結契,非富即貴,徐願怎麼勾搭上的,那五十兩不會就是向這小姑娘借的吧?

徐願沒心思聽何怡與夏昱碎嘴,她掃視著殘陽如血的天空,心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

“絕影!”徐願在心底暗暗呼喚道,“絕影!”

她感覺到心底某一處暖暖的,仿佛什麼東西噴薄而出。

突然上空傳來一聲嘶鳴,一匹雪白的飛馬在天上盤旋。

“雪糖!它真的被我叫出來了!”夏昱急匆匆地跑過去,但是飛馬卻停在徐願手邊,任憑徐願撫摸。

徐願漸漸想起一些零星的碎片。

同樣一個身穿紅袍烈焰的女子,腰間別著一把長簫,笑盈盈地從自己手中接過韁繩。

“殿下,你這馬就賜給我了?不後悔?”

那聲音與夏昱相近,但是卻更清冽,如同泉水叮咚,飛瀉而下。

“不後悔。”徐願這樣答道。

“那行,不過我不會切斷殿下與絕影的契約,我騎術不精,萬一哪天絕影不服我了,殿下還能救我一把。”那女子調笑道。

“就知道投機取巧。”徐願評價道。

“殿下,這叫趨利避害。不說那麼多了,殿下,來比一把!”那女子翻身上馬,猛地一拉韁繩,寶馬長嘯,一騎絕塵,騰空而起,而馬背上的女子,笑聲陣陣,長發飛揚,迅速縮成視線中紅色的一點。

“夏晏。”徐願丹唇微啟,吐出這個名字。

夏晏,夏家大小姐,原身的伴讀以及最好的朋友。

“什麼?”夏昱不明所以地問道。

“沒什麼,”徐願從原身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拍了拍絕影,“上馬,走起!”

三人騎著這匹飛馬,騰空而起,向蘭宮飛去。

何怡第一次乘坐飛馬,被飛馬的高度和速度驚地連連尖叫。

“不行我暈高,我要吐了!減速!立刻減速!”何怡此時的臉色比自己畫得還要白。

夏昱在疾風之中狂笑,大喊道:“土鱉!你就是一個土鱉!竟然連飛馬都坐不了。”

徐願牽著韁繩,遠遠看到蘭宮的山門,不斷催促絕影再快一點。

蘭宮,椒丘之上。

一道狂風驟起,秋水劍出鞘,原本暑氣立刻化為肅殺之氣,椒丘之上茂盛生長的藤曼,瞬間枯萎。

魏衍站在一個男子身後,有些哆嗦,但是依舊昂首挺胸,似乎頗為自豪。

“大哥,就是關澈這個小子跟我作對!”

那男子的目光落在關澈身上,仿佛突然看到一隻地上的螻蟻。

“是你與我弟弟處處過不去?”魏潛的聲音低沉,但是擲地有聲,沒有人敢不當回事。

關澈不服不忿地眯了眯眼睛,他先是給魏衍一個鄙視的白眼,站在哥哥身後算什麼能耐,然後才正視魏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怎麼不問問魏衍什麼時候跟我過得去?”

魏潛嗬嗬地笑了,那笑聲卷在秋風之中仿佛如死神的號角。

“我管他做什麼,他是我弟弟,他可以與任何人過不去,但是不能有人和他過不去。”

關澈冷哼一聲:“憑什麼?就憑他出生在一個好窩裏?”

魏潛的手臂動了動,一陣寒風朝著關澈衝了過去,關澈勉強躲避過去,踉蹌地跌倒在地,衣服狼狽地多出兩道口子。

“憑我這把劍。”

秋水劍。

魏潛五歲入道,十歲被遴選入宮,十五歲被陛下賜秋水劍,自此魏潛放棄家傳至陽至烈的烈陽劍法,反而練起至陰至寒的寒霜劍法。

當真年少輕狂,竟然敢於挑戰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的時候,魏潛卻真的煉成了,不及弱冠之年便被陳帝封為禁軍統領,成為陳帝第一心腹。

雁山一戰,魏潛居功甚偉,甚至壓倒魏老將軍的功勞,成為魏家真正的頂梁柱。

所以這把劍,象征著魏潛光輝的過去和無盡的未來,隻要他握著這把劍,他就簡在聖心,隻要他握著這把劍,就無人與他爭鋒。

“魏潛!你放肆!”一聲怒吼,一把長鞭從天而降,正對著魏潛的側臉抽過去。

魏潛退了一步,那鞭子落在他的腳邊,一時塵土飛揚,石破天驚。待塵埃落定,鞭子落下的位置,隻剩一個大坑,魏潛早退到十步開外。

常蘊收起長鞭,掛在腰間,傲然地挺立在魏潛麵前。

“蘭宮中不許動手,這是規矩!”常蘊長鞭一抽,空氣中爆出一聲巨響,以示懲戒。

“哦?”魏潛歪著頭,有興趣地打量著常蘊,“常蘊,你還不配說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