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百零五章 舊題(1 / 2)

鄭淵低著頭解開了封在牆麵的咒術,數道白光在牆麵上割過,牆體轟然破開,隱隱露出其中的別有洞天。

徐願迎著破碎的牆體走入,被那斑駁的白光裹挾著瞬間消失不見,而再瞧剛剛土崩瓦解的牆體早已恢複如初。

徐願在牆內站定,隻見麵前的海東青五花大綁地吊在房梁之上,仿佛大刑屠宰現場,雖然有一曲箜篌治愈大部分傷口,但是她依舊臉色蒼白如鬼,刺穿琵琶骨的鎖鏈依舊血跡斑斑。

徐願一聲不吭地打量著海東青,而海東青也仿佛較上勁一樣一言不發,兩邊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在一旁賭氣的鄭淵突然一鞭子抽了過去,在海東青吃痛的抽氣聲責罵道:“既然有消息要稟報,還不快說?”

海東青在劇痛之下垂下頭,藏起眼底的一絲怨毒,而後毫無耐性的鄭淵又出氣一般在手中捏了一個決,鎖鏈收縮束縛得愈發緊,逼得海東青麵色發紫,仿佛隻一點就要斷氣。

徐願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看得出來這隻不讓人省心的海東青打定主意在她和鄭淵之間種下嫌隙,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搏。但是看在那條勾人的消息份上,徐願也隻得示意鄭淵住手。

“讓我與她單獨談上片刻。”徐願誠懇地說道,鄭淵抿了抿嘴,不情不願地收了術法,轉身就走,往日的謙恭姿態一掃而光,徐願隻能瞧著她的背影苦笑幾聲,轉頭來對上一副看好戲模樣的海東青。

“都如你所願了,還賣什麼關子?”徐願為自己尋一個坐處,淡淡地說道。

海東青哼了一聲,陰陽怪調地說道:“你這人族之母做的當真糟心,手下最忠誠的良將也擺不平。”

徐願輕笑一聲道:“你對神龜的怨氣可真不小,連我都吃了掛落。不過錦睿(海東青的名字),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輕易惹怒可以救我一命的人。”

海東青被徐願的“救命之恩”威脅,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得梗在胸口,哼得一聲別過頭去,好一會兒才含糊不清地說道:“大殿下派黃大人隨軍北上,二殿下還是照應一下較好。”

“黃大人是何人?”徐願追問道。

海東青不可置信地答道:“當然是黃庭黃大人。”

徐願心中明明有了計較,卻依舊裝傻充愣地問道:“他很有名嗎?”

“當然,他是畫壇亞聖……”海東青急躁地答道。

徐願故意截下海東青的話頭,慢吞吞地反駁道:“從未聽說過還有亞聖,我以為畫聖隕落之後,畫壇一直空虛。”

不等海東青言語,徐願繼續若無其事地問道:“這照應是怎麼個照應法?”

海東青被徐願接連不斷的幼稚問題問得煩躁不堪,不耐煩得答道:“除了配合黃大人,讓大殿下計劃成功外,還能是何等照應法?”

徐願忍住聽到“配合黃庭”後心中的惡心感,麵上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繼續反問道:“那皇姐到底有何計劃,需要我配合黃大人?”

海東青沒想到徐願如此難纏,為了打發掉這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二殿下,她脫口而出道:“當然是做掉礙事的蕭坤……”

此言一出,海東青立刻緊閉雙唇,一雙銅鑼一般大眼睛狠狠得瞪著徐願,仿佛在譴責徐願如此狡詐,竟讓她不經意間泄了密。

徐願暗笑“不承認自己過於蠢笨,偏賴敵軍過於狡詐”的海東青,拖著長聲說道:“原來如此,看來皇姐當真誌不在小,這一招以退為進,當真玩的純熟。”

都說傅階懷著蕭乾帝的皇種,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尚未出生的孩子是最靠不住的,所以傅階退了一步,與沈國師商計營造蕭坤天命所歸的假象,以大義相逼讓蕭坤親征抗魔族,再讓蕭坤折損在戰場……

最後南陳眾臣所剩的選擇隻有傅階的遺腹子,或者說是傅階自己……

當真是一派好算計,若不出徐願所料,黃庭從一開始就效忠於傅階,這樣黃庭利用霓裳排除異己、製作魔傀儡也有了緣由,不過黃庭為何借用黃粱一夢殘殺流落南陳的北周修士?難道這也是傅階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