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課就聽到這麼令人沮喪的消息,許多人立刻蔫了。
為書院爭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比登天。不說別的,僅是城南書院的葉丹崇一人便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
唯一能寄希望的,恐怕隻有那個屢創奇跡的小書童了。雖然不知道洛東辰是不是真的輸給過他,但能讓唐季和唐海兩任夫子都交口稱讚,他的本事已經毋庸置疑。想到這裏,人們都把希望的眼光投向了唐安。
唐海順著目光看去,道:“若是隻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那一輩子也不會有出息。男兒當自信自立,隻要肯下功夫,沒有翻不過的山。”
地乙不愧是地乙,一幫學子既不好學性子又軟弱,沒有一個可堪大用。唐海歎息一聲,默默翻開書卷開始講授。
不知不覺間,一堂課便過去了。唐安正收拾背包準備離開,卻聽身後唐海的聲音響了起來。
“唐安,你過來。”
唐安有些納悶,不知唐海找自己所為何事。問道:“夫子,你找我?”
唐海淡淡點了點頭,道:“跟我出去一趟。”
唐安越發的奇怪,看了程采和一眼,得到同意後跟隨在唐海後麵,來到了書院的小花園當中。
此時正值初春,樹上光禿禿一片,幾粒頑強的嫩芽鑽了出來,顯出一股蓬勃生機。
園子裏隻有唐海和唐安二人,唐海走在前麵,道:“你倒是有些小聰明。”
唐安奇道:“夫子這話從何說起?”
唐海轉過身來,似笑非笑道:“這次又騙了藍青竹多少銀子?”
不會吧,這都知道?剛才動作那麼隱蔽,而且他進屋的時候唐安早就把錢收起來了,他怎麼可能看見?
要知道,在書院裏賭鬥是敗壞風氣的表現。輕則罵上幾句,重則勸退離院,以正院風。
唐安自然不會傻乎乎的承認,裝作一臉迷糊道:“夫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唐海道:“你不必裝傻,雖然我沒親眼見到,但我既然能這麼說,自有我的道理。”
“眼見為實,夫子這麼說,未免有些武斷了。”唐安心道讓你誆我,老子才不上當。
唐海笑了笑,背負雙手道:“昨日程采和和藍青竹打賭,誰若是能與飛雪悅蘭閣的姑娘喝上一杯酒,聊上幾句,輸了的人今天便要在身上貼上‘我是草包’四個字,是也不是?”
看來夫子在班裏有不少眼線啊。唐安也不否認,道:“的確如此。”
唐海又問:“昨夜你略施小計,給秋葉姑娘送了三樣薄禮,還說的天花亂墜,最後秋葉姑娘收了禮物,心裏過意不去,便和程采和喝了杯酒,可有此事?”
如果說唐海知道賭約倒也罷了,但飛雪悅蘭閣的事他怎麼知道的?這也太神了吧!
唐安心裏直犯嘀咕,卻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就對了。”唐海說著,漂亮的眸子盯著唐安,“程采和達成所願,這一陣自然是他贏了。奇怪的是,今日卻不見藍青竹身上有任何字條,必定是與程采和和解了。那程采和一直以來受盡藍青竹欺負,難得贏了一陣,肯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若非受了你的慫恿,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饒了藍青竹的。而你一個書童,委身程家身無長物,據說幾天前在摘星巷時還衣著襤褸宛如乞丐。除了銀兩之外,藍青竹身上還有什麼是你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