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多少人趨之若鶩的教皇之位唾手可得的時候,是什麼滋味?

白羊座聖鬥士史昂不知道。

他隻知道,戰友紛紛逝去,摯友毅然離開,而他自己即將麵對的,則是長達數個世紀的——漫長而孤寂的等待。

時光流逝得飛快,這一等就是兩百年。

兩個多世紀對於嘉米爾族人僅僅彈指一揮間,轉瞬即逝。可是從某些意義上說,卻也是一種如度日如年般痛苦的煎熬。陌生的、熟悉的麵孔不斷地在聖域裏出現又消失,教皇廳翻修了好幾次,但一抬首,卻仍然隻是大理石所雕鑄成的複雜而繁瑣的花紋,永遠看不到曾經天幕上的雲卷雲舒。

就好比,總是無中生有般地祈盼著永遠活在記憶中的十八歲。

聖域至高的存在的頭銜常伴左右,是什麼樣的感覺?

教皇史昂不知道。

他隻知道,長達兩個多世紀孤寂的空守、最無助的時候卻隻有自己一人能默默忍受的感覺有多麼的痛徹心扉。

心如刀絞的他曾在腦海中不斷地默念著那些刻骨銘心的名字,不切實際地希冀著……他們的出現。

然而,隻有他一人。

以及……

偌大的、空空蕩蕩的聖域。

“教皇大人,今天日常的文書。”

雜兵熟稔地將一疊文件放在書桌一側,行了個禮,然後恭敬地退下。

他看不到的是,威嚴莊肅的麵具之下,憔悴的麵孔上猛然現出一種驚愕喜悅交織的複雜神情。

門靜靜地合上。

袍內的手卻仿佛在不住地顫抖。

“我等了你們兩百年。”

可是,現在似乎……為時不晚。

窗外的風掀起一張不知名的文件。

明顯有粘合痕跡的報紙上,“聖域博物館”幾個看似很普通的字樣被黑色圓珠筆畫了一個不規則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