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燈籠這一路都燒得好好的,裏麵燈油也足,沒風沒雨的,怎麼可能說滅就滅呢?
現在,也來不及想那麼多,我慌裏慌張的拿出火柴,開始劃火?
隻是這手抖得厲害,第一下沒擦著,就又擦了下。
“滋拉”一聲,火柴是點著了,但照亮的卻不是秦木匠,而是黎洛那張臉。
對方閉著眼睛,額頭上還貼著秦木匠剛才貼的符紙。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
不對,秦木匠哪兒去了?
驢車上,就剩下了我跟黎洛,直到火柴燒到手,我都沒有看到秦木匠他人。
與此同時,毛驢突然在車前怪叫兩聲,這兩聲過後,我發現它好像毛了。
在農村有句老話“馬毛了亂跑,牛毛了亂撞。”這驢毛了,我還是第一次見。
叫了兩聲之後,毛驢竟然跟拉磨似的,在原地轉起了圈。
一圈…兩圈…轉的我頭暈目眩。
我大聲喊著秦叔,你在哪兒?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幾乎到了崩潰邊緣。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又一想到,秦木匠之前說過,黎洛的屍體吸了地精,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具僵屍。
我真怕她上來咬我一口。尤其是,我更不曉得,黎洛是怎麼坐起來的。
喊了老半天,也沒人應聲。
沒法子,我隻能,試著去牽驢子。現在也隻有它能帶我走出去。
手裏剛搭到繩子,可無論我怎麼拽它,都無濟於事。大家都知道,常說人數驢的倔強,這驢脾氣就是這麼來的。
我拽了半天,後來也隻能放棄了,我試著讓自己冷靜,先把燈點上。
然而點了幾次,那燈開始燒得好好的,但馬上又滅掉了。看上去好像是被吹滅的。
可在場就我跟黎洛,難道是她吹滅的不成?
我記得爺爺經常叨叨的一句話“人點燭,鬼吹燈”,現在看來,八成不假。
雙手合十,我拜著黎洛的屍體,喊著姑奶奶,你別鬧,真有什麼事,咱們倆商量著來。何況你也說了,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對不?
話說完,黎洛竟然嗯了一聲。這下子,她不答應還好,吱聲了,嚇得我直接從驢車上跳下去,撒腿就跑。
媽呀!鬼啊……
這一跑,沒頭沒腦,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隻看到前麵有人家,亮著燈。這對我來說,終於看到了希望。
呼哧帶喘敲著門,半天、裏麵才有動靜。是個老頭,先問誰啊?然後又傳來陣陣咳嗽聲。
“大爺,我路過的,你讓我對付一宿,明早就走!”
說話的時候,老頭已經打開了門。滿頭白發,一臉褶皺,穿著白色跨欄背心,大窟窿小眼,看上去很樸素一老頭。
其實我沒敢跟他說實話,如果我說我撞邪了,擔心他害怕不給我開門。
所以此時他開了門,也不等他請我進屋。我立即朝著外頭瞅了一眼,關上門。
老頭讓我跟他屋裏坐,我沒想到,這房子看起來不大,家具用品一應俱全,比一般人家,還要富裕。
我掃了一圈,問著大爺,家裏就您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