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尋找線索(1 / 2)

師傅說我臉色發灰,就像有一股黑氣在那繚繞。

我摸了摸,很燙。

他不說我還真沒察覺,自己好像發燒了。除了滾燙之外,喉嚨痛,大腦有點暈菜。

尤其是腿上,又癢又麻,就像被蟲蟻啃噬似的難受。

擼開褲腿,我看到昨天被老鼠咬的地方,全都化膿了。

鼠毒?師傅慌了神,趕緊讓我坐下,他去打水先給我清理傷口。

之前一直忙著爺爺的喪事,把這些事情就給忽略了。

等現在想起來,恐怕是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

我記得聽老支書說過,牛心山剛解放那陣兒就鬧過瘟疫,而且就是鼠疫,每天一百個人裏,要死六七個。當時他差點就死了,多虧了一名赤腳醫生弄了藥,才避免瘟疫蔓延下去。

當時聽聽,也就當個故事,沒想到有一天竟然也能發生在我身上。

我莞爾一笑,喃喃自語喊著爺爺的名字,浮兒要是治不好,就到下麵找你去。但是你放心,我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過那個降頭師。

我攥著拳頭看著爺爺的靈位。

師傅除了打了水回來,還給我弄了些草藥,碾碎成汁塗抹在傷口上。

夜裏我發了高燒,比白天要熱。可全身上下卻冷得厲害,凍得瑟瑟發抖,師傅給我找了幾條棉被,可還是冷。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好像燒的有點糊塗。隻聽到有人喊我名字。

我從被窩裏抬起頭來,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給我的感覺,身份地位顯赫。一身華貴的紫色錦袍,金線勾邊;頭發灰白卻打理的一絲不苟,戴著一支玉簪子;手裏拄著一根龍頭拐棍,就站在那看著我。

她臉上表情也說不出是悲是喜,可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卻根本想不起來。

現在房間裏就我一個人,師傅說去給我找藥去了。她來,難道是來找爺爺的?還是要來買刀紙的。

我客氣的喊了聲,奶奶您找誰啊?

老太太沒說話,朝著我一步步走過來,邁著小碎步,穿著黑色繡花鞋。

我能確定,她不是鬼,因為她走路很慢,腿腳不好隻能依靠著拐棍。

但我同樣能看得出來,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一定很美,她眼睛大,皮膚白,隻可惜歲月在她臉上舔了幾道眼角紋。

等她近了,我喊了聲奶奶,我生病了,不知道能幫你什麼。

老太太點點頭,開口說話好像很艱難似的,竟然梗咽著,說了句:“好孩子,讓你受苦了!”

她說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伸出手摸向我腦袋,眼神裏充滿溺愛。

我問她,您到底是誰?認識我嗎?還是認識我爺爺。

她根本沒回答,而是從懷裏摸出個瓷瓶來,抓著我下巴,把那瓷瓶裏的液體灌進我嘴中。

我想要掙紮,但現在身體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把這苦澀的液體,順著喉嚨咽進去。

藥入喉,整個人更加昏沉了,漸漸的,失去知覺,沒了意識。

這一覺,我不曉得睡了多久,突然覺得好像沒那麼冷了,甚至感覺小腹下抱著個小火爐,暖烘烘的。

直到我睜開眼睛,發現師傅坐在我床邊,手上拿著藥膏在往我腿上抹。

“好點了嗎?”師傅看我醒了,隨口問了一嘴。

我嗯了聲,艱難的爬起來,即便現在好多了,可身體還是那麼虛弱。

看著房間裏的一切,那個老嫗的出現,讓我非常詫異。我喊著師傅,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

師傅問我什麼女人?你是不是做夢了。

是夢嗎?又那麼真實,也許是吧!我吧嗒吧嗒嘴巴,能恢複的這麼快,總感覺跟那個老奶奶給我喝的藥水有關係。

我這一躺就是三天,師傅擔心我一覺過去,再也起不來了。畢竟這鼠毒在當時沒辦法根治,他找的那些草藥都是消炎去熱的,除非走出大山到附近的縣裏找醫生,否則隻有等死。

又養了幾天,能下地了,秦木匠問我現在有什麼打算。我知道,這些天他心事重重,是擔心那個降頭師對付我們倆。

畢竟萬鼠拜墳,當場在的都要死。

可是我卻不那麼認為,張拐子死了,他瞎姑死了,現在又是我爺爺。盜門中人,無一生還。所以這降頭師針對的不是別人,而是盜門。

想到爺爺鬼魂到現在都沒有下落,淚水再一次忍不住奪眶而出。

在我們這行裏,撈陰門把鬼魂看的比屍體重要。畢竟魂魄離開肉體是要投胎轉世的。

他連魂魄都不放過,除非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這麼做有違人鬼兩道。

我抹著淚,看著正在點煙的師傅問道:“調查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師傅抬頭撇了我一眼,說整個牛心山就這麼大,有沒有生人一問就曉得,沒得頭緒。

“那黎家呢?”我突然想起黎洛,降頭師第一個針對的對象就是她。從這裏下手會不會有收獲。

聽我說完,師傅一拍大腿,喜道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還說這就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