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宮,武曲殿。
此處乃是峰主召集六大長老議事處理峰內事物的地方,向來是一處嚴肅,莊穆之地。
平日裏,這武曲殿頻繁出現的人物都是峰主孟懷安和六大長老,也就是這一年多,風輕揚去了界域通道,再加上近來又無大事便來得少了。
今日,這武曲殿中,來的人倒是比平常多了許多。
在烈焰星辰木前,坐著開陽七劍,今日這七人,赫然全部到場,一個不少,現在這七位要聚齊一次可不容易,而這一次則是七位都到了。
在場除了這七人,在下方還站著幾人,乃是親傳弟子當中的第三親傳弟子方運,第五親傳弟子丁宇,第六親傳弟子王朔以及第八親傳弟子鄭逸。
除此之外,還有普通弟子王峰、李元、丁浩三人以及何文何武兩位執事。
此刻,武曲殿外,雲霧繚繞,惠風和暢,一副春光明媚之景。
而殿內則是死一般的寂靜,一股極度的壓抑在站著的這幾人心中升起,就連王朔那種性格的人,此時也感覺有些不自然。
在這死一般的寂靜當中,孟懷安依舊是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雙目微閉,嘴角露著一抹淺笑。
風輕揚此時麵無表情,雙目輕閉。
柳承軒眉頭微皺,看著下方的幾人。
陸文淵的麵部表情豐富,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的弟子方運。
錢鴻昌的臉上則是帶著微微的笑容,眼睛掃射在在場眾人的臉上。
丁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雙目有意無意的盯著孟懷安、風輕揚和掌管戒律的柳承軒。
至於呂如煙,她的唇角掛著一抹不知為何物的笑容。
這開陽七劍,都是久經風浪之輩,他們七個心中的想法,也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旁人要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心中在想什麼,怕是在想多了。
當然,這七人裏,也隻有錢鴻昌和呂如煙二人,是真的心中啥也沒想。
他們二人都是得到峰主孟懷安的傳訊,說是丁玄的弟子和手下與風輕揚、柳承軒、陸文淵三人的弟子起了衝突,需在武曲殿中由眾人定奪,所以才匆忙趕了過來。
至於其它五人,孟懷安是一峰之主,最後拍板的還是他,風輕揚、陸文淵、柳承軒和丁玄則是當事人的師父和長輩,此時心中皆是各有盤算。
至於心理活動最豐富的要數丁宇了,他此時已經不能說是生氣了,那簡直是怒火中燒了。
他可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王朔這個小兔崽子,居然如此膽大包天,仗著他劍術不錯,竟敢在自己手下的玄門劍院開院的時候來踢館,不止是擊敗了何文何武二人,還挑了他們的手筋,最可恨的還是他一把火將整個劍院給燒成了一片焦土。
當真是無法無法,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後輩小子,膽敢毀掉自己的手下的勢力,如此直白的打自己的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丁玄從來都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從他往日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得出來,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都能自降身份對付他一個十二代弟子。
而且他的心思還遠不知如此,他布局那麼多手段,目標乃是這開陽峰的峰主,接過孟懷安的位子。
在他看來,孟懷安已經到了長生期八重,離長生九重飛升期也不遠了,最多有個一百多年,他就要卸任了。
待他卸任後,也隻有他少陽劍丁玄接任開陽峰之主才是正理,向他這樣雄心勃勃的人物,才會給開陽峰帶來輝煌,將開陽峰帶到超越天樞峰的位子。
因此他平日裏那些霸道的行事作風,在他看來都是理所應當,就拿王朔的開陽峰親傳弟子之位,在他的心中那都是自己的,也隻能由自己分配。
而且他從來都認為,自己可以去欺辱他人,他人要反抗自己就是大逆不道,就像他可以派涼州雙煞去暗殺王朔,那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而王朔敢反擊他,主動挑釁自己他,燒毀他手下的玄門劍院,那便是大逆不道,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