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元宮的會客廳內。
風輕揚和劉仲林正在閑聊,這聊著聊著,劉仲林便聊到了他的弟子張兆賢。
據他所說,他的這位弟子張兆賢,乃是玉衡峰的第三親傳弟子,一身修為極是不凡。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聽說風師兄的弟子向來懶散,修為不高,當真是可惜了,我那弟子張兆賢,倒是還可以,最近剛到蛻凡七重後期。”
這玉衡峰的親傳弟子在修為上果然不凡,開陽峰的第三親傳弟子是方運那廝,他也才是蛻凡七重初期,這還是有著大量的修煉資源堆砌。
而現在玉衡峰的第三親傳弟子已經蛻凡七重後期了,他可沒有有著方運那般富裕的資源。
“我那弟子,也不是個好好修行的主,不然的話,他現在應當是蛻凡八重的修為了。”
反正,這位玉衡峰八仙之一的淩雲上人話中之意大概便是,我比不過你,但我徒弟比你的強多了,應當就是這意思。
其實,現在知道王朔劍術超凡的,也隻是天璣峰和開陽峰之人以及天樞峰的第一親傳弟子楚玄機,他在王朔踢館時也知道了,不過沒有宣揚。
而開陽峰自己峰內的事,大家自然也都不會往外說,至於天璣峰對陣王朔,慘敗而回,自然也不會說,甚至可能還存著讓別人也吃癟的打算。
所以,到現在劉仲林以為王朔還是個懶散的家夥,不怎麼努力修行,修為還是峰內大比之後,觀禮之人傳出來的那般。
因此,在劉仲林心中,他雖然比不得風輕揚,但自己的弟子張兆賢,乃是玉衡峰的第三親傳弟子。
如今才年方二十七,便到了蛻凡七重後期的境界,遠勝過一向以懶出名,還在蛻凡五重折騰的王朔。
所以,趁著前來賀喜,他便特意得意洋洋的來找風輕揚炫耀。
其實這也不怪他眼光短淺,主要是北鬥仙宗的親傳弟子都習練有的可以隱藏修為境界的秘術——隱靈術。
除非是特意探查,正常情況下是看不出來的,而在修仙界,特意探查別人的修為,便有挑釁的意思。
因此,他也不知道此時的王朔已是蛻凡八重初期的修為,還在那得意洋洋的說著,體驗著在對頭麵前炫耀的快感。
這些年來他很少見到風輕揚,北鬥仙蹤的七大主峰之間,如無要事,是不允許除峰內之人進入的。
好在這次終於有機會見到風輕揚,怎麼可以不炫耀一番,不吐不快啊~
......
淩雲上人劉仲林終於炫耀完了,此行目的達成,便得意洋洋的去了。
待他走後,王朔問師父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修為。
風輕揚微微一笑:“他要炫耀便由他吧,我也未想與他爭,何必自尋煩惱,更何況你師姑傾心於我,和他相比,我早已經是勝利者。”
“既然是勝利者,何必再與他爭那無所謂的麵子,反倒是落了下乘。”
王朔現在對師傅是十分佩服了,夠高冷啊,不過師父和那劉仲林比,確實是妥妥的勝利者,劉仲林再怎麼炫耀,也掩蓋不了他是失敗者的事實。
什麼叫勝利者的姿態,這便是了。
佩服佩服,師父就是師父,果然高明啊,太沉得住氣了,自己還是有些太嫩了。
“至於他的那弟子,作為玉衡峰的第三親傳弟子,而且玉衡峰主修術法,對修為的要求較高,因此向來修為境界一直是比其他幾峰高上一些。”
“再說了他年紀比你大,入門比你早,結果修為都沒有你高,有什麼好比的?”
話落,風輕揚負手走出了議事廳,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王朔知道師父去的是什麼地方,應當是師祖和師姑的墳前,師祖和師姑隕落,聽說還是因為師父,具體是什麼原因倒是不得而知。
看著在夜色當中師父漸漸消失的背影,一時間,王朔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的那一絲酸澀從何而來。
夜色漸深。
一輪新月懸掛高空,月光如水拉長了風輕揚的影子,就像一張離亂而抽象的油畫。
而他,卻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夜空裏,走的很板正,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寥。
人的一生世事無常,悲喜交加,有苦有甜,但是仍需樂觀的去對待。
喜也是一天,苦也是一天,自在舒暢的過完每一天,便是王朔的人生信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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