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北幾日前回國之後,隻在公司出現過一次,而且沒幾句話的功夫便匆匆離開。不知道這次是什麼風兒,這麼早就把他吹來了。

“叔叔。”蕭氏大樓頂樓,蕭北看起來有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阿北,這幾天怎麼樣?適應了國內嗎?”蕭玉山坐在蕭北身旁,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沒個女人照顧可是不行啊。”。

蕭北愁的的確是“老大不小了”。因為他居然多了一個六歲的兒子,如果搖搖現在隻是什麼都不懂的一兩歲小孩子,一切就好辦得多了。

沈墨那個難搞的女人,雖說現在是痛快答應了他、要按照他的規則來玩兒這個遊戲。可是他怎麼總覺得,這女人的服從背後,是在耍什麼花招兒呢!

嗬……還真是夠讓人頭疼的。如果不是為他生了個兒子,這種女人,他真是一輩子碰都不會碰。

“阿北?”蕭玉山叫了蕭北一聲。

居然走神兒了?這小子一直精明清醒得可以,現在居然也有走神兒的時候。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魅力、居然能讓他這個從未猶疑過的侄子走神兒?

“叔叔”,蕭北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走神兒,但隻是一瞬尷尬,還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迅速恢複了平靜。問道,“叔叔找我來,什麼事?”

“哦,是這樣”,蕭玉山盡可能說得公事公辦,“叔叔一位至交好友家的孩子剛好這幾天在國內,中午你陪叔叔同她吃個午飯。不然叔叔這樣年紀的人,和你們年輕人不好找話題。”

“女孩兒吧?”蕭北道,“叔叔可別忘了,之前關於維納斯生物科技的賭局,輸得可是叔叔。”

提起這個賭局,蕭玉山頗為尷尬。

原本以為已經過了兩日,蕭北沒來說自立門戶的事情,估計是忘了這個茬兒了。但是他忽略了一點,這個精明的侄兒,哪怕是一年前的約定、不用設置備忘錄也依然會記得,更何況是這麼一個剛剛發生的事情?

“阿北,之前叔叔確實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看的那麼準,連內幕消息都沒你預料的精準,還好信了你的話,沒有讓那些錢打水漂,那幾個老友,可都是被維納斯坑了。”蕭玉山頗為感歎。

“叔叔,聽秘書說,你最近身體不太好?”蕭北道。

其實今天恰好要和叔叔談自立小公司的事情,但在辦公室外,就被張秘書攔住了。說了些好意提醒的話。如果叔叔身體不適屬實的話,小公司的事情倒是並不忙著立刻啟動。

雖說蕭北平時不愛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實際上在他心裏,叔叔一直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占據著他生命中父親的位置,他怎麼可能不關心叔叔的身體狀況?

蕭玉山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太過精明,或許一個否認得太刻意,就被蕭北給看出破綻來了。因而裝作回辦公桌看秘書早晨送進來的日程表,半晌沒答話。

“沒什麼事,就是勞累過度休息幾天就好了”,蕭玉山直接越過了這個話題,道,“中午飯局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就是讓你幫叔叔陪一個晚輩而已。你也知道現在社會的風氣亂成什麼樣兒,要是叔叔和她單獨吃飯,估計明天就要被人寫成‘蕭氏帝國董事長老牛吃嫩草’了。”想起張秘書的話,蕭北點點頭,決定這一次就依叔叔一次。

“隻不過僅此一次。叔叔,身為蕭氏的掌舵人,你得願賭服輸。”蕭北道。

“你小子……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你叔叔留啊!”蕭玉山卻是笑得開懷。

中午,蕭氏酒店頂樓餐廳。

優雅的小提琴曲兒彌漫在餐廳中,舒緩、唯美,使得人的身心也隨著音符淡淡的流轉而放鬆下來。

“阿北,幾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還像我們讀書時那樣,冷漠、神秘……”

蕭北對麵坐著的一個穿著優雅緞麵黑色連衣裙、留著柔順大波浪披肩長發的女子,單手托腮,用如同琴聲般舒緩悅耳的語調,看著蕭北的眼睛說道。

“詩雅,你就不要誇他了”,蕭玉山笑道,“這小子原本就狂妄得很,你如此誇他,他可是會當真的啊……”

“uncle,我說得本來就是真話的”,葉詩雅笑道,“您知道學長當時在我們學校有多風雲嗎?隻要他一出現在校園裏,所有女孩子都追上去爭搶著看他。和當時的情況比起來,現在那些偶像明星的人氣簡直不值一提。”

“我記得”蕭北頓了一下繼續道,“我跟你好像沒那麼熟?”

蕭北一句話說的葉詩雅麵色極為尷尬,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說話還是那麼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