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眼中的這一抹驚奇,很快又同時變為了擔憂。蕭北該不會是在學人家做笑麵虎吧?先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回頭兒直接把人啃得骨頭渣兒都不剩了?
“不會的不會的……”沈墨忙擺了擺手。
“什麼啊?”姚芊芊看到她們兩人的樣子,很是奇怪。
“沒什麼啦”,沈墨笑道,“自言自語……對了,沒有我這個好老板,等你回公司的時候,會不會覺得一切都不習慣哪?千萬不要想我。”
姚芊芊道:“聽嘉逸說,芳芳做得挺不錯的。剛剛接手,原本應該是一大堆麻煩事兒的,但是她卻處理得很好,一次都沒有向總部求助過。其實這種情況,有時候向總部求助一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看來,芳芳可是一個不亞於你的厲害角色啊。”
“那當然啦,我選的人嘛!”沈墨笑道。
蕭北和陸嘉逸他們兩人,就這麼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看這架勢,怎麼看也不是和平去“鑒寶”的啊,而像是約架。
看到蕭北和陸嘉逸進了書房,陸嘉逸隨手虛掩上了房門。沈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我去看看蕭北有沒有鑒賞的本事……”
說著,躡手躡腳地往書房去了。
姚芊芊和蕭晴自然都知道沈墨的用意,知道她是擔心陸嘉逸和蕭北打起來,去警惕著的。因而誰也沒攔著,都很配合地安靜了下來,且向她投以之分支持、十分同情的目光。
進了書房,蕭北道:“這可是我第二次來陸總的書房了,隻是上一次……嗬嗬……”
最後那兩個字,蕭北給了陸嘉逸一個嘲諷的冷笑。
“蕭北,上一次的事情,很抱歉。”
“需要道歉的,就隻有上一次的事情麼?”蕭北依舊靠在陸嘉逸的書桌上,雙手插著褲兜兒。
但陸嘉逸卻沒有再說“抱歉”之類的話。實際上,對於上一次的事情,他是沒覺得有多抱歉的。如果他和蕭北換位處之,他不覺得蕭北做得會比他磊落。以蕭北這老謀深算的性子,隻會做得比他還陰。
蕭北現在之所以能這麼大氣,是因為沈墨愛的是他。他是勝利者,自然要表現出對失敗者的憐憫來。這樣,才會顯得他的形象更高大。
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叫蕭北過來,就隻是想要做他能為墨墨做的,最後一件事而已。為了感謝墨墨對他的耐心。
“我叫你過來隻是想說,在這兩天裏,我和墨墨什麼都沒有發生。現在,她愛的人就隻有你,我已經入不了她的眼、入不了她的心了。我知道讓你相信她很難,但是事實,我必須親口告訴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說不說出真相,是我的事。”
“我從沒有懷疑過沈墨,一次都沒有。所以啊,你多慮了。”
蕭北瀟灑地起身,往書房門外走。在路過陸嘉逸身旁的時候,拍了下陸嘉逸的肩膀:“我和墨墨會來參加你的婚禮。”
陸嘉逸笑笑,沒說什麼。
是麼……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蕭北的君子之腹?
開門,就看到那個站在門口兒看著他笑的蠢女人。
這蠢女人居然一丁點兒因偷聽而起的慚愧都沒有,反而是很有底氣的、饒有深意地看著他。這笑容,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是好東西嗎?”沈墨笑道。
那樣子,就好像在給他台階兒下似的。
蕭北一巴掌推開了沈墨湊過來的臉,將她扔到一邊兒去了。
沈墨屁顛兒屁顛兒地跟了上去,在他身後低聲道:“你剛剛說的,我都聽到了。所以你就不要和我鬧別扭了吧?反正你原本也不是真的生氣。我們開開心心的多好呀,你說是不是?”
“我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你認不認錯又是另外一回事兒”,蕭北回身看著她,“至少目前為止而言,你認錯道歉的態度,並不能讓我滿意。”
沈墨撇撇嘴,在蕭北身後揮了揮拳頭。
她知道陸嘉逸就在自己的身後,但是卻並未回頭看他。也並未因為陸嘉逸在,而刻意收斂著什麼。
一生很長,她和陸嘉逸總不可能再也不相見吧?畢竟刨除了戀人、前男女朋友的關係之外,她們還是名義上的兄妹。陸家養育她的恩情,她是不會忘記的,所以有時候,該相聚的時候,還是要開開心心的相聚的。比如說過年的時候,伯父伯母忌日的時候。
她總不能在每一次見麵的時候,都避諱著在陸嘉逸麵前和蕭北表現親近吧?他們是夫妻,本身就是很親密的,有時候,並不是刻意避諱就能避諱得了的。
所以還是大家都自在一些,既然心裏都已經放下了,表麵上何必還要別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