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
聽完蘇曉的回答,蘇二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蘇曉:“她有什麼不敢的。”
要問她,蘇恬敢不敢,自然是敢的。
但要問她,蘇恬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蘇曉也納悶呢。
誰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手段還不隻這些呢。等到她以後得勢,她的手段隻會更狠。
蘇二成:“你是她嫡親的親堂妹,她怎麼能下此狠手?”
嫡親的堂妹?要真是堂姐妹就好了。蘇曉心底一片冰涼。
“不行,我得跟大哥說道說道,他的女兒做出這等事來,他這做爹的,脫不了幹係。”
蘇曉:“爹,你去找大伯有用嗎?”
倒不是她不相信自個爹的能力,實在是大房那邊,胡攪蠻纏的能力,堪比老太太。甚至比老太太還能言善辯。
否則,能哄得老太太開心,一門心思對待二房這邊?
大伯那嘴皮子,可是比大伯娘還能說。
“我一定要他給個公道。”蘇二成咬牙切齒,哪怕再老實的人,此時也怒了。
人都有逆鱗,蘇二成的逆鱗,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女。
大兒子病成了這樣,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這是老天爺的不公。如今自己的女兒遭了這等罪,他再不能替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那他還是為人父嗎?
蘇二成嘴角濕潤,他對蘇曉道:“曉曉,爹會為你討回公道的,哪怕你爺奶護他們,我……”老實人眼角泛紅,“我”後麵是什麼,再也說不下去。
蘇曉心裏歎了一聲,再沒有阻止自己的爹,任他跑了出去。
哪怕她知道不會有結果,不撞南牆不回頭,碰壁了,也未必就是壞事。
李樂鳳也道:“二成,我跟你一起去。”
蘇二成跑到了門口,聽到李樂鳳的話,又回頭:“你跑去做什麼?你是能說還是能打?”
這話沒有看不起李樂鳳的意思,隻是平常而論,因為李樂鳳確實嘴笨。過去了隻會添亂。
雖然蘇二成也不是什麼機靈人,但他有一個優點,認死理。
看著蘇二成跑了出去,李樂鳳在那裏坐立難安。
蘇曉:“娘,你要相信爹。”
娘在那裏咬著牙:“相信什麼啊?你爹……指不定會吃虧成什麼樣。”
想到了早些時候,女兒把蘇恬逼到最後承認錯誤,李樂鳳眼睛一亮:“曉曉,你過去看看?”
蘇曉卻搖頭。
這事,她沒有證據。
她但凡有點兒證據,也不會讓蘇恬那麼囂張。
之前,她在外麵時跟蘇恬對質的那些話,便是認定蘇恬不敢把她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出來,更不敢鬧到革委會甚至公安局去。一旦鬧過去,她打算推娘下河的舉動就瞞不住,這是蘇曉親眼看到的,自然能說出詳細的細節。
但是她被蘇恬推下河的事情,她並沒有證據,也沒有親眼所見,隻不過是自己的猜測而已。
蘇恬完全可以否認。
她之所以告訴自己的爹娘,一是讓爹娘對大房那邊能夠存一絲警惕,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故意打草驚蛇。
她要讓蘇恬寢食難安,要讓她以為她知道了一切,讓她以後再不敢輕易做出什麼事來。
娘顫抖著嘴唇,最後全化為恨意,憤憤地道:“那蘇恬,可真是惡人先告狀啊。”
可不就是惡人先告狀嗎?
明明是自己推了她,反而裝作一副受人欺負的模樣。今天的事情,要不是最後被她反擊了,不用想也知道,最後會被傳成什麼樣。
或許不會真去革委會,農村裏,也不敢什麼事都拿到革委會去,但她的名聲肯定就毀了。
她的名聲一毀,那二房的名聲也毀了,爹娘在外麵肯定抬不了頭。
何況,在這個年代,名聲比什麼都重要。
還有一個革委會呢,萬一這事鬧到革委會?
就像前世一樣,她並不知道誰推了她,如果當時被蘇恬這樣反咬,她會怎麼辦?
她能夠想到自己的結局,肯定是討不了好。
家裏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大做文章,最後逼迫爹娘答應什麼。
這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娘,爹會讓蘇恬道歉嗎?”蘇曉問道。
李樂鳳搖頭:“很難。”
李樂鳳雖然不跟人爭執,但是二房在家裏什麼地位,她比誰都知道。
她也不想瞞自己的女兒,當家的雖然氣衝衝地跑了出去,但是多半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
大房一家,有老爺子和老太太護著呢,又怎麼會怎樣。
蘇曉點頭,她一早就已經猜到了。
不管這事鬧得有多大,最後肯定會雷聲大雨點小。
蘇曉早就已經看開,從不指望老爺子老太太能為她撐腰,本來就沒有的事。
這事,最後肯定會會不了了之。
從今天她替自己洗清推人的罪名,最後被蘇老太一句“誤會”了事,把所有看熱鬧的人,都趕了出去,就可以看得出來,老太太這心裏啊,還真沒把她當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