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鳳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用力地咬著牙關：“那自然是不行的。”
蘇曉說：“我們自己反對有什麼用？糧食都在奶奶那裏。娘還記得今天中午嗎？我和你沒有吃的，當時我們還在幹活呢。到了晚上，竟然還不給爹吃了。爹就是鐵打的身子，也要餓壞啊。”
李樂鳳：“我！……”她一時氣憤，竟站了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又坐下去，神情有些頹廢，“可是，分家沒那麼容易的。”
蘇曉：“不試試，又怎麼可能知道不行？”
她聽到娘說的話，心裏雖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中。
她早就知道，爹娘不會那麼容易就決定分家。
就算爹娘提了，爺奶那邊也沒會同意。
但爺奶不同意是一回事，現在她還是想把爹娘的心勸下來。
隻有他們自己堅定了分家的心，還怕分不成家嗎？
這家裏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就像她說的，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可能？
李樂鳳：“你爹不會同意的。”
“爹是不是同意，這事咱們後麵再說，我就隻想問問娘，你同意嗎？”
李樂鳳不作聲。
“娘，你可曾有想過？說不定哪天，我就沒命了。”
“他們敢！”李樂鳳突然爆發出驚人的憤怒。
蘇曉說：“娘明明知道，這種可能完全存在，而且還極大。”
李樂鳳沉默了，因為蘇曉說得沒有錯。
這事，真的有可能。
曉曉發燒那會，不就是差點死了？
蘇曉接著往下說：“要不是老李頭，我是不是就沒命？”
李樂鳳艱難的點頭。
“可是娘你想想，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我都跟爺奶說了，當時推我下河的人是蘇恬，可是爺奶怎麼說的？爺爺讓我算了，把這事揭過去。”
李樂鳳滿嘴的苦澀。
這件事情，她無法原諒家裏的兩位老人。
蘇曉說：“娘，如果我說，他們就是想害死我們，你信嗎？”
李樂鳳眼瞳猛烈地收縮。
她信！
她怎麼可能不信呢？
“我去跟你爹說。”李樂鳳用力地咬牙。
……
此時，在上房裏，蘇老太和蘇老爹並沒有歇下，而是說著話。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蘇老太意難平。
她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要不是後來蘇老爹阻止了她，可能就說出了那個事情。
但最後還是殺刹住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脫口而出了。
蘇老爹把手裏的旱煙管子敲得“呯呯”響。
“老婆子，你今天過了。”蘇老爹突然說。
蘇老太：“我……我今天是真的太氣憤了。以往老二還會幫著老大幹活，可是現在呢？老二竟然不管不顧，我當時一時之間沒忍住。”
蘇老爹：“沒忍住，你也得給我忍住了。你忘了，當年的事情是怎樣的？你這樣對待老二，等到將來那人找來了，你怎麼跟人家交待？”
我能怎麼交待？他是我養大的，難道還能夠反出蘇家？”說到這的時候，蘇老太的眼珠子暴了出來。
蘇老爹冷冷地說：“你現在傷了他的心，還不許人家不理你？”
“我……”蘇老太還想反駁，但發現自己竟然反駁不了。
因為老頭子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哪怕她以養育之恩來捆綁，如果人家當真不認她這個養母，她還能怎樣？
“你什麼你？”一說到這事，蘇老爹就有說不完的憤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耐著性子，耐著性子，你小的時候，不是對他挺好的？那個時候也是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現在大了，怎麼反而不耐煩了？”
蘇老太：“這能夠怪我嗎？他畢竟不是我的兒子，我的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