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西邊的太陽漸漸下落,橙紅色的夕陽染紅了一片天空。在這和小小山村裏,勤勞、淳樸的村裏人踏著艱辛,卸下了肩膀上沉重的鋤頭,背起小兒,牽起老牛往家裏趕。家中的女人圍著冒著熱氣的鍋邊轉呀轉。燦爛的夕陽如光環般把生活的疲憊和人間的溫情圈起來,一時間霞光萬縷。

沈寒州拎著從山上打獵回來的幾隻野雞和一捆野菜回了沈家。衛綰綰第一次見到野雞這種動物,相比於平常公雞,它的個頭更小,但是羽毛更長,顏色更加豔麗。在沈寒州的手裏拚命掙紮,但是終究逃不開他堅實的手掌。

沈寒州拿起磨刀,手起刀落間利落地解決了野雞,放血、拔毛、處理內髒一氣嗬成。她和雁兒在一旁虛著眼,不敢看這血腥的場景。

這一幕,隱隱地讓她覺著,這才是真正的他,自如、真實,不像在衛府裏看似隨和實則冷淡、漠然。

處理完畢,沈寒州把一隻光生生的雞遞給了二嬸,自己又開始處理起第二隻,二嬸也開始在廚房裏忙活起來。

沈小妹和雁兒丫頭年紀相仿,兩個人也很是能聊,坐在廚房外幫二嬸摘菜。放眼望去,整個院子裏隻有她手上無事。感覺自己什麼都不做好像有些過意不去,她便主動加入其中。

“小姐,你都快把菜摘沒了”。雁兒小聲嘀咕。

衛綰綰剛想說她沒大沒小,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菜,確實如此。葉子被摘去了一大半,隻剩光禿禿的杆子。好吧,她也不想這樣的……

現在她手已經被泥土弄髒,如果還繼續摘下去,這菜肯定要被自己霍霍大半。

沈寒州似乎感受到她的尷尬,停下手裏的活,從井水裏打了水,讓她衝洗幹淨。

看著兩人默契的動作,沈小妹笑得眉眼彎彎,自從爹娘去世家裏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沈寒州將另一隻雞穿在竹棍上,在雞光滑的身上劃開口子,刷上一點雞油,再撒上細鹽。耐心的翻烤著,慢慢的雞肉的炙烤香味就出來了。

廚房裏,二嬸熬製的雞湯已經咕嘟咕嘟冒泡了,雁兒丫頭將過黨參、枸杞等補藥放進去。最後,又炒了兩個青菜上桌。

飯桌上,沈氏小妹和衛綰綰先落坐。

“二嬸,你也來坐吧。”沈寒州客氣地招呼著二嬸。

二嬸放下腰間地圍裙,擺擺手:“不了,不了,你們吃。我家那口子,還躺在床上,我還是回去吃咧!”

二叔前月在夜裏挑水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井裏,把腿摔了,這幾個月都躺在床上,不能下床。她做完飯,心裏還掛念這家裏那口子。

“今日,辛苦二嬸做飯了。二嬸打包帶些回去和二叔一同吃吧。”沈寒州說著,眼神看向衛綰綰。她也點了點頭。

“不用了,不用了。”村裏人打到野雞都是送到城裏買幾個錢,平日裏都是吃些粗茶淡飯的,哪裏能吃這麼好的菜。

“這些好菜沒了二嬸的手藝,我們都吃不成!“衛綰綰趕緊吩咐一旁的雁兒,”去幫二嬸盛些飯菜帶走吧。”

“謝謝!謝謝!”二嬸心裏很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