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母帶著女兒趙莞提前備了車馬出發,在衛夫人生辰前兩日便可到衛府。
衛夫人提前得了信知曉姐姐要來,帶著衛綰綰在前廳等著。
夏日炎熱,衛夫人淡淡的飲了口酸梅湯問起她,“綰綰,近日喝了那補湯感覺身子如何?”
“額……挺好的。”衛綰綰麵露難色,趕緊搪塞過去。每次補湯來她都是在許嬤嬤麵前喝了幾口,然後讓雁兒趁人不注意偷偷倒掉,實在是有些浪費。
衛夫人見著她低著頭回避的模樣,想是女子麵薄,綰綰成親不久,提起男女這事兒還有些害羞。
許嬤嬤領著衛夫人屋裏的兩個小丫頭進來,“夫人,趙夫人和趙小姐到了。”
趙姨母帶著趙莞款款走來,趙莞一身繡著的紫鳶花的紫色紗衣,裏麵襯著白色銀絲輕紗衫。長相豔麗,一雙眼眸微微上揚,透出幾分精明。
衛夫人許久未見親戚,此次姐姐帶著侄女特意前來給她賀生,她麵露喜色,心裏歡欣得很。
兩人一見麵,激動得握住雙手,衛夫人挽著趙姨母坐下,問這問那,嘴裏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許嬤嬤在一邊伺候著。
一旁的衛綰綰和表姐倒顯得沒那麼親近。準確的說,是這一世她不想兩人太過親近。
前世,衛府走投無路、危在旦夕之時,她曾去求趙家伸以援手。沒想到趙姨母一家立刻變了臉色,對她冷嘲熱諷……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人在高位時,旁人與你交好,或許隻是在等待一個你跌落的時機罷了。
趙莞看衛綰綰臉色淡漠,心裏也嘀咕,原先如小跟班一樣喜歡跟著她、事事都要說與她聽的表妹,為何今日對她如此冷淡?莫不是因為自己的婚事。
半月前,株洲城王家找了媒婆上門,說得就是她和王家大公子的婚事。
原先,這王家相看的本是衛綰綰。王衛兩家在城裏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兩家結親便是好上加好。不料,衛綰綰落水昏迷不醒,王家見她是個福薄的命,也命王誠與衛家少了走動,主意再尋一門好親事。
趙莞不惱,主動靠近和她說話,“妹妹,近來可好?上次匆匆一別,這次見妹妹已初為人婦。我可要道一聲恭喜妹妹了。”連忙喚她身邊的丫頭小紅,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
接過東西,衛綰綰也懶得看,便讓雁兒收著。慢慢地飲了一口茶,不鹹不淡地說道:“謝謝姐姐。聽聞王家已經派人去趙家下了聘禮,看來姐姐也好事將近了。”前幾日她從雁兒口裏聽了這消息。
趙莞笑了笑表示默認。如果沒有表妹落水昏迷不醒一事,王家也不會變了主意,自己的婚事也不會這麼快定下,滿心歡喜:“好妹妹,到時候我們姐妹便可常在一處了。”
“姐姐,那是想和我一處耍去,可是心急著想嫁人了。”衛綰綰拿起帕子掩著嘴打趣。
那聲量不大,卻恰好是在場的人都能聽見。趙莞有些尷尬,一時間羞紅了臉。
倒是衛夫人過來打圓場,說兩人姐妹情深,原先還是小丫頭,一轉眼就大了。
見兩人聊著,衛夫人便讓衛綰綰帶著表姐去自己屋裏坐坐,兩人多多說姐妹間的話。
趙莞輕車熟路地到了靜苑,剛一坐下,趙莞就忍不住問:“妹妹,怎麼未見到妹夫?”
“他隨爹爹去鋪子裏了。”
“那妹夫家世可好?待妹妹如何?”趙莞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