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視著城主府外那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的一切,南宮天深深的歎了數口氣,他眼裏的光芒開始閃爍不定,字字間也多是自責之情。
南宮天深知外麵看似海裳依舊,卻是早已物是人非,那家家掩映的門裏,又有幾個曾經的人還住著,在這裏住了不知多少輩的他們都死了,死在了這場飛來橫禍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少主何必自責於此呢,既然選擇了風雨為我們的同伴,天羅一戰自是不可避免的,何況日後若是少主想要揮劍南下,天羅本就是不穩定的因素之一,提前除去未必不好!”
見得南宮天自責萬分,風陌自然是選擇了開口安慰,以疾風劍氣引導著南宮天走出悲傷。
不過言語間,他的眼裏卻閃過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顯得頗為怪異。
掃視著這座百廢待興的城市,此刻的風雨依舊思考著什麼虛無最後為何會施放虛無磨盤。
要知道,靠近城主府的地帶居住較多的有那些掌握著洛陽之權的貴族,有那些負責處理洛陽大小事務的有識之士,有那些積累了不少財富,比狐狸還精明的洛陽商人,還有......
這些人可都是洛陽真正的精英人士,他們一下全部逝去令得洛陽中間權力地帶出現了可怕的真空現象,這般現象將在洛陽如今以及未來的發展上漸漸顯示出來,並且影響深遠。
可以說,虛無的這擊虛無磨盤是真正打在洛陽的命根上了,從根本上遏製了洛陽今後的發展速度,完全超過了對軍隊的打擊,至少給了未來中州,乃至其他地區很大的一口踹息之機。
等到南宮天徹底成長了起來,這樣的機會就不會存在了,那時的洛陽將會是鋼鐵之壘,哪怕是個天羅都不敢如此肆意的大舉入侵。
可見在這一點上,虛無把握的時機是如此的千載難逢,既不能早,也不能晚,在恰當時機給了洛陽恰當的一擊,便讓人感覺似乎有陰謀的味道在裏麵。
若非在戰鬥結束之際,風陌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提前從四野之地,乃至絕境長城處調集了眾多各方麵的人才來到洛陽,在這片死域各處定居,做出了及時的應對工作。
恐怕許多尖銳的矛盾便要在這段時間裏爆發出來,接而愈演愈烈,變得不可調和,動搖著這座城的根基,讓這座城走出正軌,進入一個不可控的軌跡裏。
所以說,虛無此舉意味就難說了,似是無意為之,又像是有意為了,很是耐人尋味,至少讓此刻的風雨捉摸不透這個傳奇天羅殺神到底在想什麼,是有什麼目的。
“風陌兄所言極是,少主,天羅一事因我而起,雖說也因我而結束,但其中確實牽扯了太多無辜的百姓,太多熱血的男兒,這般罪孽是我風雨一手鑄成的,我將在日後的這些年裏以功折過,還請少主不必再為此事憂慮,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讓它過去吧,何必糾結於此。”
就在南宮天自責萬分,風陌思索虛無所為之際,沉默良久的風雨終於開了口,他的一番話雖是雲淡風輕,蘊含的東西卻是很重,說是諾言也不過分。
“說的也是呢,少主,既然一切都過去了,咋們不妨想想接下來該做點什麼,總好過一直糾結在這件事情上吧,畢竟該過去的總是會過去,唯有向前才能填平過去的一切。”
見到風雨都這麼說了,風陌自然是個明白人,當即開口打圓場,也索性不再糾結於虛無之事。
風陌,風雨都不糾結了,南宮天也隻好就此作罷,否則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就這般,三人依舊走在路上,似要走向某處,留的身影卻是愈來愈長,漸漸消失不見。
然而夕陽如血,映紅的卻無法改變,至少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有關天羅與洛陽的紛爭是不會消失的,就算能消失,那也將成為印刻在人們心裏的一個印痕,直到很久以後,或許才會被漸漸抹除,消失不見。
天羅,終是成了一個傳說,留於史墨之內,剩的一筆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