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李牧的身上的傷漸好,而宋輝他們也沒有再招惹他。
自從那日李牧狂轟亂炸的指責,宋輝和何濤他們好幾天都低著頭不敢瞧著坐在教室中間的李牧。
李牧也因為渾身散不去的藥酒味道讓李秀擔心了好幾天。
“輝哥,你說小牧子那天是不是吃了炮仗了,火氣那麼大。”何濤撕下一頁書,開始團紙團。
“你以前被人揍過嗎?”宋輝突兀的問道,“什麼感覺的?”
何濤小聲說,“當然被揍過,以前初中的時候,打架挨揍的時候多了去了,越反抗被揍的越狠。被揍的時候當然就想著下次一定揍回來!”衝著空氣揮了揮拳頭。
“那你的意思是小牧子其實心裏邊也想揍回來?”宋輝把下巴擱在課桌上,跟隻垂頭喪氣的大狼狗似的。
“這個,是個男人被那麼揍都會不甘心吧。”何濤摸了摸頭。
“哦。”宋輝用下巴磕了磕桌子。眼睛飄到教室中間那一個端坐著的少年的背影上。
永遠身板子都是挺直的,也不覺得這樣累。高中生活就是一種煎熬,熬著熬著,脊梁熬彎了,隻認識什麼衝刺資料,百分百命題卷,他們的高中生涯也結束了。宋輝不想那麼普通的過,是個男人就得轟轟烈烈。於是就玩起了社會小青年那一套,收小弟,威脅同學,偷東西。他做了自認為特別的一切事情。
但是那個矮個子的小孩告訴他們,他們錯了,把一個人毀了很容易,而且這些都會變成一根刺,紮得他們夜夜難安。是嗎?宋輝第一次有些不確定。
“我哥說後天帶咱們去見識見識!”宋輝跟要攻擊的蛇一樣,忽的直起了身子,拍著桌子哈哈笑了起來。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就有一個還是安安靜靜的。
李牧心急火燎的,這本書上的練習題,他隻能看懂中文字。他費力的想從腦海深處把那些函數、公式、定理等等給刨出來,“可是怎麼埋得這麼深啊?”他被打敗了。
當他鼓起勇氣捧著練習冊想問別人怎麼解答的時候,對方露出了驚悚的眼神嗖的一聲避得老遠。他又隻好把練習冊再捧回來,孤身奮戰。他是個好孩子,幹嘛那麼怕他麼。李牧覺得有些委屈。
他現在已經是班級的倒數第二名了,當然倒數第一是屬於交白卷的宋輝,跟宋輝劃成一類讓他感覺到自己很失敗。照這麼下去,他真的要成為落榜生的。
“李牧,跟我來一下。”班主任喊了他一聲。
“哦。”將練習冊書本收拾好,他推開椅子就跟著去老師辦公室了。班裏剩下的人都竊竊私語說,肯定是又幹了什麼壞事被老師叫去了。
班主任語重心長的說,“李牧,你的成績老師一直在關注,這段時間成績下降的厲害。你父親孔華西是我的老友,我們作為長輩都不願你這麼一直下去。班裏的一些成績不錯的,你平時都可以向他們取取經,看看別人的學習方法。”
“是,老師。”李牧臉紅的應著,他已經很久沒有得到這樣的教育了,老臉都沒地兒擱了。
班主任點了點頭,“我跟班委商量了一下,讓他幫助你學習,還有宋輝,你們結成一個學習互助小組,共同學習。”
“宋輝?”這個禍害!
“對,老師看的出來宋輝那孩子也是玩心重,老師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學生。”
教書育人,也隻有這些老教師才會認真恪守著這樣神聖的職責。李牧點了點頭,在心內打定主意,好好學習,宋輝什麼樣不關他的事兒。
班委是一個戴著厚鏡片的男生,當他聽到老師的指派後,眼睛瞪得都快脫離那兩片框子掉下來了。旁人對他投射著同情的目光。宋輝的本質,全班人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可是沒有人敢向老師那邊打報告,這後果是他們不願意承受的。
“我們放學後可以留出一個小時的學習時間……”
宋輝不耐煩了,啪啪拍著桌子把人嚇得心跳都失了頻率,最後班委被那重重的最後一下,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
“讓你幫忙補習還不如找鬼子呢!”宋輝把腿放在桌子上,雙手抱著手臂說。
鬼子,黎詭,不明屬性人物,不過宋輝把他當兄弟就是因為鬼子的神秘。他的身手好,說狠也稱得上,學習方麵,一直遊離在中下遊水平,但是宋輝和何濤都知道,鬼子要想考出個好成績,那保證是一拿一個滿分的,隻是人家不屑。
班委托著自己厚厚的一打練習冊,站到了離李牧一米的位置,戰戰兢兢的說,“宋輝同學不想參加補習,不如我們這個學習小組就不成立了,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