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從未有這麼新奇的經驗,跟定義為朋友的人一起玩樂,朋友?宋輝,黎詭他們算得上朋友吧。

朋友是一起玩樂,彼此互相幫助的群體,以前的曾希,交友圈非常的貧瘠,他僅有幾個勉強能算的上朋友的同學。因為自己的性向,他把自己的本來就狹小的圈子縮的更小了,他害怕別人發現,發現自己的不同。他就像一個窩在洞穴裏的老鼠一樣,隻有自暖。然後安陽這隻猛獸,不屑於看他那麼閉塞的生活,用尖利的牙齒將他叼出洞穴,讓他看見了陽光,外頭如畫的風景,然後他癡了,從此沉迷,世界隻剩安陽。

安陽,現在想起他來,心裏的刺痛已經變得微不足道。再也不會為他痛得徹夜難眠,糾結著想問安陽要一個答案。現在憶起他就像是將回憶的相冊打開,隻是翻看瀏覽,順便緬懷,不帶有任何希冀的成分。安陽你終究變成了我的過去。

時間的腳步從來都是不等人的,期中考臨近,他們留在黎詭屋子裏學習的時間越來越多。因為李牧的原因,宋輝何濤安靜下來學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李牧像是給他們的世界注入了一種新奇的病毒,這種病毒叫做看清未來。宋輝他們的個性使然,讓他們能沉下心學習一兩個小時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最後因為以前的基礎太差,宋輝和李牧還是穩居班級的倒數兩名。李牧拿著試卷的那一刻,感覺他的人生如此的灰白。

他像他走過的少年時期一樣,拿著試卷忐忑的站在家門口,不敢進去,不知道怎麼開口給自己的成績找借口,他也找不到借口。

李秀出門想買點調料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牧,不安的一張臉。

“牧牧,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李秀趕緊把他拉進屋裏,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我沒事。”握在手中的試卷皺皺的,被手心的汗水濡濕了一些。“這次成績下來了,我,沒考好。”李牧帶著慘白的臉色不安的說著。

李秀突然放鬆的笑了,拍了拍李牧的頭,“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這次考不好,咱們繼續努力就成。瞧你臉白的,我還以為身體又不舒服呢。”

李牧看著李秀,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什麼痕跡,“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生氣?”李秀反而不明白為什麼李牧會確信她會生氣,但是下一刻她終於有些意識到,或許是李牧以前的母親做過類似考不好就非常生氣的事情,所以李牧才會那麼擔心吧。“考試成績不代表一切,你前段時間病了,這才剛好,本來就跟不上……”

李牧看著李秀溫溫和和的說著寬慰他的話,一種暖流湧入了心房。李秀是個好母親。他真的非常幸運。

第二天,李牧釋懷了心情,重新投入學習中。課間,宋輝又搶了別人的凳子湊到他身邊。

“你昨天沒事吧?我看你臉白成那樣,還以為你小子堅持不住了呢!”宋輝喜歡把李牧的手臂壓在下巴底下碾來碾去,這麼從下往上的看李牧,有不同的感覺。

李牧推了他幾下,大腦袋重推不動。“你腦袋那麼空,存不了東西,為什麼那麼重?”

宋輝撇嘴,李牧的嘴皮子現在跟磨利索似的,整天陰陽怪氣的諷刺他。“你腦袋不空,可還不是跟我一樣,滿江紅啊!”宋輝指的是李牧慘敗的成績。

“我不會一直是滿江紅的,努力了肯定會有回報。”李牧紅著臉說道。

“咱們打賭!要是你下次也沒考好,你就當我一天的小奴隸!”宋輝抬起頭興奮的說。

李牧甩了甩自己被壓酸的胳膊,“我不跟你賭,我學習是為了我自己。”

“我也賭,我也賭!”何濤聽到了之後也湊上來參與。“大爺我都好久沒人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