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律一愣,李牧這樣教訓的語氣……

“你現在好歹也是個作家了,又不是從前的小混混社會青年帶著一身的金屬鈴鐺似的,再不濟總有一兩個女孩看上你,找個懂事的,性格好的,能陪著你的。有個人在身邊照顧你,提醒你,你現在也不至於鬧出個胃病……”

宋柯律張口,無聲的說著,希希。他仿佛看見還是那個白襯衫的曾希,一邊刷著碗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那是一種全然的安心的氛圍,有一個人為你洗手羹湯,有人為你噓寒問暖。宋柯律叛逆的時候也僅僅接受過一次曾希的救濟,就是那頓飯。

人生八苦,每一次都是一道坎兒,像自負的宋柯律努力了這麼多年,以為自己能夠用全新的麵貌得到曾希的心,但是曾希卻已經離開了人世,沒了活生生的人,他被埋藏極深的愛情隻能繼續深埋。

宋柯律,收斂了自己的思緒,抓住李牧的肩膀,微眯著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以前是小混混,還帶著一身金屬鈴鐺似的?!我記得,我沒說過這些吧?”

李牧被宋柯律抓住了馬腳突然有些慌張,他怎麼忘了,他跟宋柯律也是認識好幾年的,即便後來沒有碰麵,但是還是有這個記憶的。但是李牧沒見過以前的宋柯律啊!“你,你之前說過你比宋輝還過分,是混世魔王……我就猜,就是小混混,然後我見過的小混混都是這麼打扮的,脖子上掛著鏈子,然後頭上抹著東西油光光的。”

宋柯律把李牧的解釋全部收進了心裏,李牧所形容的樣子確實是小混混的打扮,可是以前跟現在可不一樣,現在的社會青年打扮的不再是滿身的金屬鏈子,他們都往潮流或非主流發展。裝飾方麵有很大的區別,十幾歲的李牧有可能見到十一二年前的小混混什麼樣子麼?!

“嗯,我確實說過。”宋柯律坐直了身子,點了根煙,打開窗戶,“曾希你知道吧?”

李牧僵住了身子,他不確定宋柯律提曾希是什麼意思。

“安陽是我以前的朋友,大概是覺得你跟曾希長的比較像才糾纏你。曾希曾經是安陽的愛人,因為一些事情出車禍去世了,安陽受不了刺激變成現在這樣……梁曄,他現在是安陽的愛人。”宋柯律用試探的語氣說著,看著李牧表情的細微的變化。

“你想,讓我幫他們?那個梁先生說過,想要讓我幫他?”李牧直直的看著宋柯律。

宋柯律抖了下煙杆兒,“在我個人來看,安陽是我的朋友,以前鬧過一些不愉快,但是情意還在,我當然希望他是好的。但是選擇權在你。你沒有必要去承擔他們的需要承擔的事情。”

“我不想幫他們,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的李牧,我都不想去參與別人的生活。”李牧閉留下眼睛,再次睜開,輕聲說道,“我想回家了,能不能開車。”

宋柯律將煙頭擲向窗外,發動了車子。

兩個人沒有再交流。

宋柯律想著自己姑姑的話,李牧曾經受到過催眠,讓姑姑在診斷書上為難了好久,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李牧在接受過催眠的時候說過些什麼。宋輝也說過,現在的李牧跟以前的李牧很不一樣。

李牧送入醫院的時間緣由還需要調查。看來李牧身上帶著的那種讓他熟悉的感覺不是沒有原因的,安陽把李牧當作是曾希也不是偶然。同是一種直覺性動物,安陽雖然不清醒,但是本能還是有的。

車窗外,喇叭聲不絕於耳,正趕上下班時間,道路不暢,車輛走走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