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詭將懷裏睡熟的李牧放下,用手機聯係了幾個人,讓他們調查那些埋伏在酒吧門外的人。
權利有的時候真是一種非常吸引人的東西。想要保護一個人不再受到任何傷害,他就需要無法撼動的地位,可以不計額度的金錢,這兩樣東西讓多少人為之癡狂。
“隻要你回到黎家,我的位子遲早是你的。”那個人這麼說著。“在外頭任性完了,就回來吧。”
他聽得出最後的那句有示弱的意思,那個人強硬了幾十年,從來都是打不彎的腰杆子,連槍子兒都不能讓他屈服。但是現在的示弱,有什麼用,人已歸塵土,回不來了。
他是被寄予希望出生的,那個人給他起名為詭,經常在演習結束之後抱著幼小的他說,“乖兒子,記住了,打仗用兵,定要學會詭道。不然,灰頭土臉輸了,可就算不上是黎家子孫嘍。”
黎家子孫,許是他在乎的也就是他黎家子孫的名頭。
李牧翻了個身,眼睛迷噔噔的看著他,小聲嘀咕著,“在皺眉。”
“沒事。”黎詭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哄孩子一般。
“我可以幫你分擔。”
“隻是一個乏味的故事,睡吧,天就快要亮了。”
“你沒有睡?”
“習慣了。”
“這習慣不好。來床上躺會兒吧。”李牧拍了拍床褥,像是在告訴黎詭,這床鬆鬆軟軟的,睡起來非常舒服。
“嗯。”黎詭也毫不客氣。脫了鞋襪,邁上床。醫院的病床對黎詭來說屬於小號的,頭頂著床頭腳放在床尾,兩個人如果真要安全的睡好,隻能都側身。黎詭平躺著,攬著李牧的肩膀,讓他躺在他身上,這樣兩個人都輕鬆不少。
為什麼明明是個比他小很多的孩子,卻能給他那麼強烈的安全感。李牧在迷迷糊糊中想著。
李牧是在黎詭的陪同下去見的安陽。沒有梁曄在身邊的照顧,安陽邋遢了許多。
“希希……”安陽跳下床,抱住李牧。
李牧沒有躲閃,“可以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希希想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安陽牽住李牧的手,在手裏握了幾下,真實的觸感讓他安定了許多。
黎詭早就叫好了車子,但是宋柯律卻出現了,主動要求做司機。
“律子,你怎麼也在?!”安陽看到宋柯律的出現,緊緊的護住李牧,像是怕寶貝被搶走一樣。
“我來了,人才算齊。來幫曾希最後一個忙。”宋柯律給他們打開了車門。
在黎詭要進去的時候,宋柯律用手把人攔住了,“這次應該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鬼子你就不用去了。”
黎詭不動聲色的開口,“律哥能去我自然也能。”
宋柯律咬牙,他已經打算好,既然曾希不願意做曾希,那他就讓李牧接受他,這原也跟他以前的打算差不多。黎詭的意思是,他也想追求李牧嗎?在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多了一個情敵,宋柯律非常不高興。
“律子,你站在外頭幹嘛呢,趕緊開車,別讓希希等急了。”安陽在車裏喊著。
宋柯律看了黎詭一眼,彎身進去了車裏,黎詭坐在後座李牧的另一邊。
安陽不認得旁邊這個人,隻當是宋柯律的朋友。“律子這些日子沒見,你怎麼麵相老了不少,還學會穿這麼正經的衣服了。”
“不正經不行,老媽這邊一直棍棒伺候呢,說我弟要是像我,她就不活了。”宋柯律輕鬆的說著,像是時間倒流,時光重拾。
“也是,我都正經起來了,等工作了,不用租這房子,貸款一個新家,給希希一個窩,什麼布置都由寶貝來弄。”安陽在李牧臉頰上親了一口。
李牧微微點了點頭,從前的美好,安陽的溫柔,一下一下撞擊著他。幸好黎詭在,讓他不至於沉迷,能夠給予他勇氣。
“用不用我出點份子,給我留一間房?”
“屁,給你住,還不如給狗住,你小子肯定帶些不幹不淨的人過來,說好了,你能來,可要是想帶別人,出門右拐有個垃圾站,自己找地方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