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宋輝說喜歡他的時候,他能好好教訓他一番,看到他身體的時候宋輝自動就退卻了,因為他知道,直人很少人接受男性的伴侶,這是一種違背天性的行為,勉強都勉強不來。但是麵對黎詭,李牧強硬不起來,這是黎詭啊,是他,他說過,他是黎詭,所以……
他覺得自己被黎詭團團圍住了,退不了了,黎詭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麼冷淡,甚至帶了點熱度。
“我是男人。”
“嗯,顯然是。”
“那怎麼說喜歡?”
“你說呢?”
“我不清楚。”李牧沒了底氣,他就跟被堵在野獸山洞口的小白兔,隻能縮成一團,求野獸別吃他。
“宋輝說喜歡你的時候,你會拿大道理教訓他,為什麼不對我說說?”宋輝想對李牧用強的那事兒,宋輝拿出來說過,畢竟除了何濤和他,宋輝對其他人並不怎麼信任。
“你不是宋輝。你是黎詭。”李牧抬眼看了一眼黎詭接著又低下頭,不說黎詭的這個氣勢不允許他來教育,黎詭幫過他那麼多,他教育他的那些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知道我是黎詭,那為什麼不行?”
“不好走,會苦,你看曾希跟安陽……”
“你現在不是曾希,我也不是安陽。”
“一樣的,這條路沒人能走到底,如果走到最後一定會分開,還不如……”
“那你以後呢?”
李牧縮著肩膀,“我這樣,一個人過總是能過得下去的,爸媽和幹爸幹媽那邊總能拖著,然後年歲大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黎詭把那個快要把自己完全縮起來的人抱在懷裏,“真的一個人到老?不要人陪?不讓人愛,也不敞開心扉?”
“嗯。”李牧悶悶的說。結結實實的一個擁抱,帶著一種明顯的安慰和心疼,李牧是安心,甚至是享受的,但是他知道,這個懷抱是短暫的,而且是飽含著一種同情的。
黎詭用下巴磨蹭著李牧的頭頂,身體輕晃著,吻上一開始就看中的小耳朵,軟軟的,香香的。“我不會有任何障礙,你需要一個伴侶,而那麼伴侶姓黎名詭,到老了,這個名字會刻在你的墓碑旁邊。”
被親到耳朵,李牧身體有些軟化,有些異樣的熱度冒了上來,腦袋在黎詭的懷裏搖了起來。
“你知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即便是你不喜歡,我不勉強,可是我喜歡就是真的喜歡。”
“嗯。”真的嗎?說的喜歡就是真的喜歡,他能接受他男人的身體嗎?他能接受以後隨之而來的一切嗎?他張不開嘴,黎詭打的溫情牌徹底把李牧的心給弄軟了,像泡在了蜜糖裏,隻能漸漸的沉淪。
對黎詭,他無疑是喜歡的,但是這個喜歡,他自己都不是特別清楚,雖然經曆過讓他痛徹心扉的一次愛戀,他疲憊的不敢亂動,因為心裏的那個洞時不時的還在流血,像別人敞開心扉無疑是給對方提供一個自己的致命傷,將自己暴露在危險麵前。黎詭一直是他的同伴,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他是無敵完美的黎詭。他是總是護著自己的黎詭,現在又加上一條,他是喜歡自己的黎詭。
李牧覺得,最後一跳是他心跳加速的開關,隻要輕輕一碰,心髒就像失了頻率,跳動到非讓他自己注意到,察覺到,尋找所謂的存在感。
黎詭感到懷裏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兩隻手沒有環住他的腰,也隻是伸出來抓住他腰間的衣服,“有點悶。”
鬆開了些,讓李牧可以露出鼻子,順暢的呼吸。
“我給你看看,看到了,你就不會喜歡了。”李牧說道。
黎詭對李牧說的他看到一定會退卻的東西很感興趣,也聽話的鬆開了手,順便退了一小步,讓李牧跟他保持一點點的距離,但是卻也是近在咫尺。
李牧的臉像是點了紅色的顏料,從一點點慢慢氳開,接著漫上脖頸。李牧抖著手拉開自己的褲子。因為他比較瘦,所以褲子一般都係了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