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那天,宋輝跟黎詭捶半天才離開,他去另一邊送何濤。
火車站台上,李牧直直的站著,看著黎詭趴在火車的窗戶上。手臂伸出來一點一點幫他擦幹淚水。
“十一我回來,元旦,過年我都能回來。”
“嗯。我會定時去小屋看看,你回來提前告訴我,我把被子給你曬上。”
揮揮手,就這麼別離了。
汽笛聲響起,火車發動了。黎詭背過身去。李牧一直看著沒有追出去,好好倒過別了,他就站在那兒,等黎詭回來。
何濤的父母幫何濤準備了不少東西,也是個疼孩子的,何濤偷偷扔家裏不少還是給他爸媽發現讓帶了回來。
何媽媽拉著宋輝的手,“我家小濤要是跟你一樣留在本市,那該多好啊,這孩子一出去,我這心就不安生。”
何媽媽本來想陪著何濤去學校的,可是何濤沒讓她去,他媽身體不好,火車一顛簸一定受不了。
何爸爸摟著妻子的肩膀,“你這麼說讓孩子心裏該難受了,這是去上大學,不是還回來麼。”
何濤看到剛過來的李牧,“鬼子也走了?”
“嗯。”李牧點了點頭。“你路上注意安全,火車上人多,你把貴重的東西看好。”
何濤撓了撓頭,一臉苦惱相,跟宋輝說,“他這一套跟鬼子說了沒有?”
宋輝哈哈笑了兩聲點了點頭,“牧牧就是一副老媽子的命。”
李牧不理宋輝,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
說完話一停,幾個人個安靜了,那邊火車開始進站,何爸何媽開始找車廂給他放東西。
何濤伸了下懶腰,“別說,還真舍不得,這地方我住了快二十年了,突然要離開,還沒你們在身邊,我肯定會不適應。”
宋輝說,“別說這麼娘不唧唧的話,以後上大學了,保不準認識更多人,再把我們都忘了,跟別人胡吃海喝樂翻天。”
何濤著急了,“不會,絕對不會,我對天發誓,我鐵定不能把你們給忘了。”
“濤濤……”那邊何媽媽在喊。
何濤知道自己該上火車了。他握著宋輝跟李牧的胳膊,“你們在這兒駐守陣地,等我打靶歸來,鐵定會變得更帥氣。”
何濤鬆了手,就狼狽的鑽進車廂裏。
宋輝伸手搭著李牧的肩膀,“這一送就送走倆人,真有點舍不得。牧牧可就剩咱們倆了。”
“是啊。對了,我跟你們學校可是隔好幾條街呢。”
“什麼叫好幾條街啊,都在大學路,走道不到二十分鍾就到,公交車也就不到十分鍾,警告你,別以學校遠為理由不來看我。”
“你可跟韓冬考了一個學校,我去不是當電燈泡麼?”
“電燈泡怎麼了?我樂意你在我們中間當電燈泡。”宋輝搭著李牧的肩晃著他。倆人搖搖擺擺的走著。
有些人,或許在你心目中到不了戀人的位置,卻比普通朋友更為貼心一些,他會了解你的思想,理解你的行為,為你出謀劃策指點人生,動心卻總到不了在一起的程度。李牧在宋輝心裏大概就是這樣的存在,既特別又到不了非常特別離不了的地步。這樣就好,在李牧沒瞅著一個人之前,霸著總沒有壞處,人啊,都是有私心的。
宋輝跟李牧雖然都報考了本市的學校,也都順利被錄取,可宋輝的學校是偏重理科的學校,而李牧選擇的是偏重文科的學校。兩所學校,確實如李牧所說,隻隔了幾條街。大學路上的四所大學徹底讓這條路繁華了起來,小吃街步行街樣樣俱全。
李牧第一天報道的時候吃了一驚,大學門口和校園裏停了不少的私家車,把校園幾乎塞的滿滿的。孔華西看見他盯著那些好車的眼神,教育道,“別羨慕這些東西,等你以後工作了都會有,財富,名譽,地位,都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