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煜白的關係,皇家馬場一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到岑清顏的馬車一到,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替他們安排好所有的事。
岑清顏跟在傅煜白的身後,去馬廄裏挑選馬。
這裏的馬場養著的全是進貢給皇家的馬匹,一匹匹都養的油亮皮滑、精神百倍。
岑清顏漫不經心的看了一圈,傅煜白眼眸含笑,溫和道:“顏顏可有看中的?這些馬都是塞外進貢來的好馬,不如顏顏就挑選一匹母馬吧,母馬比較溫順。”
岑清顏撇了撇嘴,道:“我不要,這些馬都不知道被多少人騎過了,我才不稀罕呢。”
傅煜白聞言露出了幾分無奈,但終究還隻是包容的笑笑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你會如此。也罷,你跟我來吧,我在這裏養了一匹馬,是前些日子才得來的,我自己都未曾騎過。”
岑清顏眼前一亮,嚷嚷著跟了上去:“在哪,我要去看!好啊太子哥哥你竟然私藏了好東西不告訴我,你太壞了。”
傅煜白輕輕一笑:“在你這我能藏的了什麼好東西?哪回不是都讓給了你。”
他領著岑清顏進了馬廄內室,內室之中,一匹純黑的馬正低頭吃著草料。
跟外麵的那些馬比起來,這一匹毛色發亮,更加的威風。即便是像岑清顏這樣不通養馬的人,也知道這匹馬比起外麵的那些更加出色。
岑清顏讚歎了一聲,然而眼神一轉,目光卻定格在了一旁的另一匹馬上。
這是一匹白色的馬,它通體雪白,額頭間一條長長的紅印,就像是美人額頭的那點美人痣,一眼望過去便叫人挪不開眼睛。
岑清顏目光灼灼,驚喜道:“這匹馬好漂亮,我就要它了!”
話音剛落,周圍站著的幾個人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馬場裏陪同著的下人急忙道:“岑小姐,這一匹不太適合您,不如您還是選擇太子的那一匹,那一匹性情溫順,您騎著也安全。”
岑清顏看了他一眼,嬌眼一挑,驕縱道:“不行,我就要這個,隻有它才配的起我。”
她看向傅煜白,不依不饒道:“太子哥哥,我要這匹馬,你會答應我的吧?其他的馬我都不喜歡,就喜歡這一匹。”
傅煜白尚未開口,一旁的下人卻急了,湊了上來壓低了聲音道:“岑小姐,這可是三王爺的馬,未經過他的允許,我們也不好擅自作主……”
岑清顏露出了幾分驚訝:“原來是傅程的馬嗎?”
她嘖了一聲,卻沒再說話。
下人見她沒再繼續堅持,終於鬆了口氣。
一旁的傅煜白溫和一笑,開口道:“原來是程弟的,顏顏,程弟性格比較固執,向來不喜歡旁人碰他的東西,若是你騎了,他一定會找你的麻煩的。不如還是去騎我的那匹吧。”
他微微眯起雙眼,預料之中的看見岑清顏原本已經放棄的念頭又成功的被這幾句話挑了起來。
“傅程的馬怎麼了?我怕他找麻煩嗎?我不管我就要這一匹,你!”岑清顏指著一旁的下人,厲聲道:“現在就給我把這匹白馬套了,我馬上就要去騎它。你若是不套,我現在就叫太子哥哥殺了你!”
下人嚇得渾身一哆嗦,卻也知道眼前的這位岑家小姐家世高貴,又任性刁蠻,任誰也得罪不起。他壓下心裏的恐慌,伸手去牽那匹馬。
傅煜白搖搖頭,伸手點了點岑清顏的額頭:“你啊,就是任性。”
岑清顏吐了吐舌頭:“那我不管,反正太子哥哥會護著我的,這天下都會是你的,難道還怕他傅程不成。更何況,要是太子哥哥狠心不管我,我還有爹,還有皇後娘娘。”
傅煜白注視著她,半響,露出幾分無可奈何的笑意。
還是跟他夢裏一模一樣的發展,夢裏的岑清顏也是吵鬧著要騎傅程的馬,他原本也想要挑起岑家同傅程之間的矛盾,半推半就的也就讓岑清顏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隻是他原先一直以為這隻是岑清顏單方麵一時的任性,卻沒料到這是傅程那邊早就準備好的一出陷阱。為的就是讓岑清顏騎上他的馬後,再設計馬匹受驚,讓岑清顏落入水中,傅程趁機營救,以此向岑家提親,拉攏岑家的勢力。
隻是機緣巧合之下,夢裏的這出設計並未成功。如今重來一遭,他自然也不會讓傅程成功。
傅煜白的黑眸深不見底,目光寒冷如冰。
他上前幾步,喊住了岑清顏,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木盒,遞給了對方。
“這是什麼東西?”岑清顏好奇的接過,打開木盒看了看,一把匕首靜靜的躺在其中。
這把匕首的刀柄由金子雕刻而成,刀刃鋒利細薄如片,刀柄之上還鑲嵌著一顆顆寶石,十分的玲瓏精致,巧奪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