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顯學(2 / 2)

看了一場秋水伊人,看了一場清談誤國,藺蚨長起身離去,城池下,一人如黑虎。

王魍踩著飯點回來了,藺蚨長煮了一隻雞,燉了一條魚,兩人歡歡喜喜的吃個肚皮朝天,王魍說“破費了”,藺蚨長小兒女姿態無疑,“六天後,書院招新,咱倆有帖函,應該能進能出。”

“書院是天下人的書院,修行不得法,可能會被駁回。”

這件事使得二人的情緒有點捆鎖,像是牆上的狸貓。

“三千院呢?”

“對啊,三千呢?”藺蚨長長長的吐息,“我們兩人至少也得留下一人。”

“為日後另一人的崛起做鋪墊。”

“最近我們再翻翻那本《幽土羽霓經》,春秋是塊田,我和王魍就是摘收這塊田的主人,烽火將起,請落墨……”

“我聽聞會有裁選,畢竟很多人都想入學書院,劃分修行和宿會。”

“孤魂野鬼不適宜。”

……

清送環佩,清嘯自紆於良夜。

藺蚨長換了一身黑衣競逐,悄然推開門,去了崔曉坊。

那裏是一間賭博的地方。

繚繞著盛宴,誰也想不出,一個即將邁入修行門檻的書院弟子會前來賭博,藺蚨長像是一個孤魂野鬼,渾身砂鍋似的,可不能再丟掉自尊心,修行路漫漫,需要倒起生蓮,需要資金,他決意自己退出主路,悄悄地走下路,期許的狹路相逢呢?

賭坊內,神龜雖壽李神機搖骰子,藺蚨長肺裏像是藏了一個鼓風機似的,這是鐵打的還是打鐵的,賭坊內很多這樣的人,沒有出奇的地方,但是是一個新麵孔。

第二日白天,藺蚨長摸著《幽土羽霓經》,狡黠的背下來整篇,他有一個猜測,這本書可以引人入勝修行的關隘,大道三千,為何隻能是昆侖?

他腦內枯竭,想到了昨夜的風暴,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完全可以……

第三天,王魍看見藺蚨長還在翻看《幽土羽霓經》,看得出來很用心,汗流浹背,直覺不一般。

這天晚上,他沒去崔曉坊,而是將一千次可能融化在內心,形成一股細流。

王魍聽到了聲音,師法自然,像是春雷驚蟄斬開一道西行的道路,往東是輸,往西是贏,這幾日,她依稀聽聞藺蚨長苦悶的時候說的就是這個。

他在做什麼。

藺蚨長病潦的出現在王魍的眼前,神色十分詭譎,顫巍巍的,他的手浮上來王魍的肩膀,“我成功了,王魍。”

藺蚨長說出王魍得到名字的時候,像是狗捉蜻蜓,汪汪……

第四天,王魍看見桌上的大筆的金銀,還有一個叫做李神機的賭鬼,她生出難堪的臉色,藺蚨長覺得命長,或者是浮長個,去賭博了,用的還是書院的名聲。

他聽見眼裏有膏腴還有血絲的李神機感歎說:“天才兒童啊!藺公子昨夜為了紀念自己贏錢,宣布自己發明了顯學,已經將這個顯學命名為心學。”

“心學是什麼?”王魍熬煮說。

“絕對的贏錢的竅門。”

“就是心學。”

李神機病癆鬼附身似的,“真是神奇,藺小夫子身上有神遊幽光,然後贏錢嘩啦啦的,財源廣進,詢問才得知是從修行的書籍《幽土羽霓經》上摸索的,可以知曉一切洗簌的關節,從內心深處出發,直抵昆侖。”

“賭坊的人聽說了,豆芽似的擠破頭爭相報道,就要學習,屋外站滿了人,都是來敬仰心學的。”

“修行不是從春秋這塊田開始的,難道藺蚨長發明了另一種法門。”王魍鬼魅弦歌的灼灼想。

“心學。”屋外很多人呐喊。

“藺小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