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了皇城內,幾雙腳步匆匆,薄雪上印刻翠玉似的痕跡,青苔初次問津,眼前的人們正在戲耍,扔出雪團子,堆雪人,看樣子皇宮內氛圍很好,皇帝也不是一個恪守規矩的人,藺蚨長看見一個女子頭上的簪子是精致的亭台樓閣簪,就想著給王魍買一個。
鏡海一般的,感受到磅湃,藺蚨長和涇渭來到了皇帝的居所,一個叫做“廊閬院”的地方,皇帝批裘負薪,起身仔細看山河圖,之後藺蚨長走近,一聲拜謁,骷髏般倒地,皇帝欣然命筆,寫下了“心學”二字,然後讓藺蚨長接著填寫,你的心學是什麼?道有三秋安,岑參曆井,皇帝的意思是時時揾人,最好是自成一派。
藺蚨長在紙上攢眉蹙額,“鼓腹擊壤,起岸光明;琉璃瓦舍,盡是居心。”
皇帝叫做懷夫安,此刻的心情鱗結,最終隻能說“心學能祈雨嗎?”
藺蚨長就差心誠則靈了,但是他說的是“心像是鳧茨花,隨遇而安,鱗次櫛比不顯,瓦舍狗窩難料,眼裏的我,有心疾三千,明日的我,不在道理上。”
“意識彙聚一堂就是心,看見是,聽見是,摧眉折腰是,流水潺潺是。”
“仁義二字,心來評定,拂塵若虛,包容謙卑。”
藺蚨長其實快撐不下去了,總覺得自己是糊弄皇帝的妖邪,懷夫安陡然說“藺夫子師從何方?來自哪裏?心學的成就是什麼呢?”
一連三個問題,看樣子藺蚨長就是竊賊積案,然後被抓捕了,正在麵臨著公堂審問,那人臉色很黑,黑得像是背山麵水,水澤沉裏浮野草,荒山上降落黑雨。
“藺蚨長學問自甘自已,沒有老師,倒是清談的時候,時常引用妙喻千杯,滾軸前的轆轤就是老師;”
“皇帝陛下,我是來自槐花鎮,今年十九。”
“心學的成就就是皇邸內問話,摘得片葉,回聲天地,一場關卡。”
懷夫安揮手讓藺蚨長坐下,他取出一間道器,是門扉模樣,手掌大小,“這間道器叫做南天門,與其陷在皇宮,不如送你逍遙法外。”
藺蚨長心覺很像是弓弩,覺得投緣,“這道器自擬聲音,就是在兩天前你發明心學的時候。”
道器玄器祭器法器,就是人們摸索法相自然的契機煉製出來的器具,白馬寺有一件法器叫做息壤,催動的時候,可以開山裂石,力量生生不息。
藺蚨長恭敬的站立起來,接受懷夫安的贈禮。
藺蚨長有些興奮,南天門是一件隱跡溺行的道器,這下子果真被抓住了,直接遁形千裏,萬萬裏。
可是他還沒修行,修行的第一個境界春秋都沒入,想法美如天仙。藺蚨長取出《幽土羽霓經》送給了皇帝,皇帝開心效勞,藺蚨長說心學是機關算盡的結果,算是以心入味三秋,醃製區夏,以自身為擄獲,胼胝他人心算的法門,如今就在這小小的《幽土羽霓經》之內。
廊閬院內兩人下起一盤棋,藺蚨長扶搖心神,聯絡軀殼,懷夫安感覺進了一方幽土,可以看見別人的薪火,屋外的綠色,鞋楦的黃泥,甚至是你的德行,皇帝哈哈大笑,屈從了心學奧義,像是翱翔九天的龍投射心音,他讓屋外等候多時的宮內樂手西山月準備彈琴,又詢問藺蚨長善於什麼樂器,他說是笛子曲,轉念一想,何不合奏一首,催促說快點下棋,然後好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