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一把大火燒死,人群裏一個瘋了的女人靠近,也被燒死了。
皇城進行了一場掃蕩,三千多人死去,變動竟然如此猛戾,衛青藍看著這一切,近乎哀嚎,自此一撅不振,昏睡過去,唇舌漏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因此活下來。
懷夫安,皇帝,被宮女侍衛太監們,逼迫潦倒死去了,是因為什麼,他想到了唯一一個人是藺蚨長,還有宋老狗這個人,皇帝的案牘上,這個人是禁忌,觸碰不得。
藺蚨長身邊有一個驕傲的叫做王魍的女人,難道是先皇帝的子嗣,天權神授,就是如此嗎?
一個蹣跚的華發老人走出,這個人是涇渭的老師,一直居住在皇城邊的民居裏,他說出來一個秘密,當年先皇帝生下雙頭嬰兒,視為不詳,被送去北山礦廠,就是藺蚨長身邊的縟繡和煙霞,如今應該尋回來了。
一堆人出城北上,另一堆人西去一個叫清河郡的地方,那是一個隱居求誌的老人,叫做金河偃的老人,他是一個前朝的赤城,門下弟子擔任繁重職位,為官有“孤峙覆之以蓮花”的稱號,被請回來主持大局。
皇宮裏飄落出來灰燼,令人感到不快。
前往北方的人馬被兩百企足而待的士兵抵擋,一番殺戮下來,雙方死傷慘重,藺蚨長清醒過來,看見一個太監直視自己之餘,狠狠歎息一聲,他詢問藺蚨長,是否要北上,他適宜撿了一個時機說,如今也可以回程,前程如錦。
藺蚨長說自己想遊曆天下,不知可否,太監直截了當說,可以。藺蚨長直覺假如是他回程或北上,都不一定能夠苟活,太監帶來了三千兵馬,足以殺死自己。不過,無論是曾晴朗還是主持囊中,都是大修行著,帶自己離開不是問題。
他問了一個難堪的問題,“懷夫安怎麼樣了?”囊中和曾晴朗此行就是為了保住藺蚨長的性命,曾晴朗和囊中知天意因循,發覺藺蚨長身上係有的大因果,曾晴朗因為蟾宮宮主授命,囊中是猜測藺蚨長就是預言裏的那個人。
太監很年輕,此刻額頭上滿是皺痕,看起來很疲軟,他說“皇帝很好,隻是近幾日墜樓受了一點傷。”
他刻意的朝後看了一眼,看見了縟繡和煙霞,放緩的神色自若,泰然處之。
藺蚨長沒想過多,就看見縟繡和煙霞被人架走,人群裏有修行者,還有帶甲兵卒,縟繡和煙霞不敢冒犯,藺蚨長和這群人衝突起來,囊中和曾晴朗沒有動作,這時候太監推拉一把藺蚨長,絕非壞事。他附耳說,“皇子大人有福了。”
藺蚨長頹廢坐在地上,囊中和曾晴朗顯然不會為了縟繡和煙霞動手,他深深的歎息。
縟繡和煙霞大聲呐喊,“藺蚨長,此行就是山高路遠,願你高飛林中,而不是頹廢連連。”
太監保證說,“不是壞事就是了。”
藺蚨長靠近烏泱泱的人群,藺蚨長本是陽剛,如今是小人,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也無意為自己解脫釋言,像是滾刀肉一般,經曆了霜木凋年,他想起了以往的朱樓綠幕,三人笑語勾別座之春,翻飛倒影,擢菡萏於湖中;舒豔騰輝,攢螮蝀於天畔。
藺蚨長將自己的棺材送給了縟繡煙霞,“當照萬象於晴初,散寥天於日餘。”
三人徹底分別,人去樓空,寂寥萬裏,人煙稀少,藺蚨長被曾晴朗邀請,去了東海蟾宮,囊中跟隨一陣,一聲告辭離去,藺蚨長長久凝視,修行路遠,漫漫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