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爸爸:本來我也是不想玩的,但他們實在是太熱情了。
這樣一來,時間就“咻”的一下過去得飛快。
在天將將要暗下來的時候,他們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紮營地。
至於那輛車的貨物,他們打算直接在目的地卸貨,中途就不讓他們下來放風了。
有甄姍姍在,他們就算是在野外,也吃了一頓可以說得上豐盛的菜。聞著香味,土匪們的口水幾乎淹了整個車板。
他們也不是沒有人性,對待俘虜,每個人頭給了一塊肉。
隻有刀疤臉沒有。
郝東溪:不是他小心眼,他隻是看他的刀疤不順眼:)
清冷的月亮掛在天上,勉勉強強能照亮這片大地。
麥琪打了一個哈欠,霧氣在她的眼眶裏開始彌漫,“我要睡覺了。”雖然打地主很快樂,但是畢竟坐了一天的車,她現在的身體還是比不上原裝的,精力各個方麵都跟不上。
甄姍姍:“沒事,你先睡,等會我就進去陪你。”
他們帶了兩頂帳篷出來,正好男的一頂,女的一頂。
“嗯好。”麥琪揉揉眼睛,進帳篷的時候腳下一絆,臉朝下,紮紮實實地摔了進去,像是摔蒙了,她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然後才兩腳並用踢掉鞋子,毛毛蟲一樣爬進去。
在麥琪摔了的時候大家一是沒反應過來,等到要去扶的時候,就看到這樣啼笑皆非的場景。
有點怪……怪可愛的。
火堆依舊在“嗶啵嗶啵”地燃燒,雖然現在正值春暖花開的季節,但是夜晚的樹林裏若有似無的寒氣無孔不入。
野外危機四伏,不管是大型的野獸,還是容易被人忽略的蛇蟲,都足致命,更何況是脆弱的人類。
黑犬躺在火堆旁邊,守護寶藏一般、盡職盡責地守衛所有人的安全。
而寶藏,沒有人窺伺就不能算作是寶藏了。
此時,在四五米開外的暗處,幾隻因饑餓而失去理智的野獸蠢蠢欲動,惡臭的涎水滴落在草地上,腐蝕出一個個駭人的孔洞。
它們已經在此等候許久。
它們極有耐心,從獵物開火煮飯,一直到火堆暗淡,帳篷外空無一人……
第一隻一躍而出,如同離弦的弓箭,直直地朝黑犬的脖頸咬去。
不過就是一隻體型稍微大一點的看門狗而已,它們這樣想著,便跟著為首的那隻傾巢而出。
黑犬幽幽睜開眼睛,這些小東西大晚上不睡覺,成群結隊過來找死的行為讓它十分不滿。它也不著急躲開,等待一個能夠將對方一網打盡的機會。
一場戰爭即將打響。
而在板車上休息的俘虜有幸成為前排觀看的群眾,並且表示這樣的機會想要讓給別個。
不過他們沒敢出聲,生怕一點聲響就引得那些野獸轉移目標,朝他們脆弱的小腦袋下嘴。
它們那紅色的皮毛像是幹涸的血液那樣讓人發寒,刀尖一般的利齒垂下。它們從來都是群體活動,如果你在深夜中看見一雙猩紅色的眼睛,那大概率的,附近還有十幾個它的夥伴。所以這種魔獸常年高居於冒險者最不想遇到的魔獸之一。
黑犬不是冒險者,它對付起這種野獸就是單方麵的虐殺。
張嘴幾下,它的周身就躺了三個魔獸屍體。
“嚶——”失去同伴,它們悲痛地哭嚎,哭聲似嬰孩,故名赤嬰豺。
黑犬:!!!
赤嬰豺的嚎叫聲一起,黑犬沒有了剛開始的遊刃有餘,動作變得急切起來,好像在趕時間。
但這時間終究還是沒有趕上。
它的耳朵敏銳捕捉到帳篷裏傳出的一聲——“嘖”。
像極了有些人住在寢室裏困死了想睡覺卻有不長眼的室友連夜起來蹦迪時被煩到的躁鬱感。
不過人家“嘖”一下可能是在提醒蹦迪的室友,不要太過火了。
麥琪可能不太一樣,她是在發預告函——我來鯊你們了。
所以還沒等麥琪有所動作,黑犬就十分有眼力勁兒地往邊上走了兩步,低著頭,夾著尾巴,兩股戰戰。
隨後,一束比平時猛上許多倍的熾熱黑炎自帳篷中噴射而出,高溫將周圍的空氣扭曲變形,赤嬰豺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完全消失在了黑犬麵前。
世界都安靜了。
連林中的小蟲都安靜如雞。
隻留下了一條被烈焰灼燒的痕跡。
翠綠的草皮燃燒殆盡,裸露出下麵黝黑的土地。
帳篷被規整地燙出一個圓形的洞口,隱隱約約能看見裏麵的人翻了個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