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旅館很多,而且甄姍姍她們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冒險者。
一個團隊多則十幾個人,少的也有五六個。其中多見身材壯碩的青年男子,拿著大劍的女子也不少見,他們的肌膚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裸露在外手臂、小腿肌肉結實,肉眼可見的具有爆發力。
也有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男女,手上拿著一根木質的法杖,或長或短、或華麗或質樸,但不能憑借法杖的價值去評估這些人的厲害與否,真正厲害的魔法師不在乎外物,他們就算是拿著一根樹枝,也絕對比那些徒有其表的魔法師厲害。
麥琪可沒那想得那麼多,一路上走過來,她大致已經能夠把冒險者與普通民眾區分開。
冒險者身上有一種與普通民眾不同的玄乎氣場,硬是要具體來講的話,他們拉幫結派,走路都紮堆,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個空閑。
斯諾爸爸在前麵帶路,他妻子的弟弟在鎮上開了一家旅店,生意還算紅火,以前他就算是來到鎮裏,也是在牛車上將就過一晚,沒怎麼麻煩小舅子。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帶著四個客人,總不可能一人一輛牛車,然後他睡大路。
總得要有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
小舅子的旅店離冒險者公會不遠,店裏往來的都是冒險者,賺的也都是冒險者的錢。
麥琪戴著兜帽,視野受限,然後鬥篷又太長,旅店入口的地方有一個門檻,一腳還沒跨過去,“咵”的一下兩腳打結,直直往前倒。
在這短短的十秒鍾之內,麥琪隻有一個想法,她是不是真如姍姍所說,那個叫小腦的東西沒有吃好喝好,所以沒有好好長大,關鍵時刻總會掉鏈子。
不過這次她倒是不怎麼痛了。
就是估摸著被她墊在下麵的人應該是很痛。
麥琪還沒從對方的身上下來,就被甄姍姍抓著胳肢窩抱起來,就像是狒狒抱著辛巴那樣。
麥琪慶幸自己的兜帽沒有掉,然後她就聽見甄姍姍焦急的聲音,“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摔傷?”
“嗯沒有,不過他看上去好像有事。”麥琪讓甄姍姍放她下來,攏了攏自己的鬥篷下擺,看到那個被她壓暈的男人的朋友著急地拍打對方的臉,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明明他臉上的紅印子不是她拍出來的,麥琪卻莫名有些心虛,她也顧不上自己社恐的屬性,大著膽子跟對方的朋友說,“要不要,先把他送去醫館試試看?”
再這樣下去,沒事也會被打出事情來的。
卻不想,那個穿著法師服的女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嘴裏不停地念叨些什麼,精致小巧的魔杖輕輕一揮,細碎的白色小光點宛如飄絮一般柔柔地落在昏迷的男人身上,融入他的身體裏。
麥琪他們也不敢走,就站在一邊等男人醒過來。
魔法的見效很快,無需半刻鍾,男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他顫顫巍巍地開口:“是、是敵襲。”
梅啟明好心提醒道:“沒有敵襲,隻是意外,如果需要賠償的話,可以等到明天罵?”這個男人人高馬大,裸露在空氣中的臂膀肌肉虯結,是那種一個拳頭下去能砸十個八個麥琪的強壯程度,卻被麥琪輕輕一撞就暈了過去,這不是碰瓷是什麼?
沒想到魔法的世界也有這樣的惡習啊,梅啟明暗地裏搖搖頭,覺得果然不管是什麼社會,總會有一兩個不那麼正派的人物。
隻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他們身上的一兩百金幣估計是滿足不了對方的胃口,保守起見,還是得等明天的賞金下來。
麥琪瞅了一眼梅啟明,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平時又傻又白又甜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有那種甄姍姍故事裏所說的表麵上文質彬彬,但是暗地裏卻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狠角色的味道了。
真是小瞧他了。
不過現在這樣的情形,估計很難收場,畢竟那個男人的朋友眼底都要冒火了。
麥琪扯扯梅啟明的衣擺,示意他低調點,不要再在她加害者的身份上超級加倍了。
“那個,你沒事吧?”麥琪的聲音高低適中,有些時候,你必須得硬著頭皮上,就像現在,雖然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手指都有些顫抖,但是不能虛。
誒對,至少聲音不能打顫。
勇敢地擔起把人撞暈的責任。
可能是剛剛後腦勺著地了,男人手捂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在他夥伴的攙扶下站起來,畢竟他那麼大一個塊頭,單純靠外人的力氣或許有點不太現實。
他擺了擺手,“哈哈”兩聲,又因為扯到後腦勺的包倒吸兩口冷氣,“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大意了。”
“不過你那麼小個身板子能把我撞暈過去,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