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在學生時代或多或少有過憧憬,未來你會變成什麼樣的人?
欒一禾就成了她羨慕過的“別人”。
她們大學這屆,沒幾個人比欒一禾混的舒坦。她提前生完孩子,身材沒有走樣,27歲仍算年輕,心安理得享受老公給的錢,自己開店和網上經營也不錯。
所以,不缺時間不缺金錢的欒一禾,缺的是各方麵的存在感。她每天坐在店裏,沒事就發幾條微信騷擾好友文祈月,文祈月不知道在忙什麼,反正沒回她。
四穀氣溫一降再降,她閑得無聊,幹脆借此理由給文祈月打個電話,順便關心一下她的情況。
稍微認識文祈月的人,都會了解她父母為國效力,爺爺當年在部隊文工團赫赫有名,家裏一套幾百平的大型四合院,一旦拆了,無可厚非的人生贏家。
可惜命運和文祈月開了玩笑。相識多年,欒一禾感歎造化弄人。
天要亡誰,不敢不從。
…
電話第三遍接通了,欒一禾彈彈煙灰熱情道:“姑奶奶,睡覺呢?降溫你多穿點啊!”
“沒。”文祈月那邊有些吵,聲音雜亂,聽起來很多人在說話。
沒?沒什麼?沒睡覺?沒多穿?
“你在哪呢?”欒一禾稀奇了,外頭風大,凍手凍腳,文祈月竟然往外跑。
傅爸腰椎骨裂,他在傅媽和傅懿寧堅持下住進醫院普通病房。傅媽工作不好請假,傅懿寧也要去貓巷,誰來照顧受傷的傅爸?那天來醫院的晚上,文祈月主動站出來,表示她來陪床合適不過。
傅懿寧自然不同意,她收了文祈月的銀行卡,已經麻煩了文祈月,還要讓她幫忙照顧爸爸,堅決不行。傅媽和傅懿寧意思差不多,傅爸臥床不敢動,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進行,肯定諸多不便。
最後文祈月和傅家母女碰頭一商量,決定給傅爸請幾天護工,花不了多少錢。
請來護工,文祈月還是放心不下。
傅爸需要全天有人在旁照看,正好她酒店退了房,四合院沒來得及收拾,不如她和護工一起陪床照顧傅爸,傅爸有個人聊天,住院期間不會太無聊。
文祈月不擅長撒謊,她說道:“我在醫院。”
她怕欒一禾一驚一乍,連忙解釋:“寧寧的爸爸摔倒了。”
欒一禾心情猶如坐了一趟過山車,她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追問:“哪家醫院?嚴重嗎?需要我幫忙嗎?”她也是傅懿寧的朋友,有忙盡量幫。
傅叔叔嚴重的不是傷情文祈月小聲歎氣,傅叔叔閑不住,讓他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他憋得慌。
“大夫說住院觀察幾天。”
普通病房一屋六張床,每張床病號起床時間不一樣,對於文祈月這種需求深度睡眠的人,早起比熬夜遭罪,她臉色泛白,腦袋昏昏沉沉,通話期間打了兩三個哈欠犯困。
難不成…欒一禾聽她哈欠連連,篤定道:“你去陪床了。”
文祈月淡道:“陪幾天,不要緊。”忍忍就過去了。
欒一禾脾氣來得快,她態度暴躁道:“的,邵思昭呢?這種時候不見她露麵表現一番?!”
好友聲音尖銳刺耳,文祈月把聽筒拿遠,闔了下眸說:“她們吵架了。”她幫的是寧寧一家,就像爺爺和爸爸做過的那樣,盡一份綿薄之力。
這和邵思昭無關,亦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比邵思昭做的好。
“文祈月,你氣死我吧!”欒一禾腦袋嗡嗡響,咬牙切齒道:“人家和邵思昭是一家人!你是徹頭徹尾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