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毛菲菲,她在辦公室裏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她和宋鐵雲的關係大家都知道,而今天又是衝突激化的時刻,所有人怪異的眼神和竊竊私語已經快把她給折磨瘋了。
所有人都在背後指責她,就算那些希望借她的力攀上宋鐵雲關係的小人們,其實在背後也沒少嘲笑她,這些她都知道。
僅僅一個上午,毛菲菲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電腦上的新聞界麵壓根就沒有關過,一條條的信息衝擊著她的大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時候希望宋鐵雲獲勝,那樣她既可以報複流火,又可以得到更多的金錢。
可是,有時候她也希望宋鐵雲一敗塗地,隻有那樣她才能擺脫他的魔爪,不再受折磨。
這種兩麵煎熬折磨了她一上午,最後她實在是忍耐不住了,跑出自己的辦公室,直奔頂樓的會議室而去了。
當毛菲菲走到破損的大門邊上之時,屋子裏的慶祝活動已經達到**了,要不是這些股東年齡都大了,沒準他們還真要把宋鐵雲拋到天上去。
靠在門框上的毛菲菲看看宋鐵雲,又看了看抱著羅莉的流火,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就流下來了。
“咦?你這個姑娘不是羅宗瑞手下的嗎?你不去你的辦公室,怎麼跑到這裏哭鼻子了?”
就在毛菲菲抹淚的時候,突然從她身後傳來一道平和而又熟悉的聲音。當她回頭之後,她嚇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嘴張了老大就是說不出話。
來的人跟楊大道一樣,居然也坐一個輪椅,不過看他的精神要比楊大道虛弱多了,輪椅上被厚厚的毛毯包裹著。
來人衝她擺了擺手,意思是別出聲,回頭示意屬下繼續推輪椅。
當輪椅安靜的進入會議室之後,屋子裏的吵鬧依然沒有停,話題居然已經議論到晚飯後去哪裏娛樂了。
隨著神秘輪椅的緩緩進入,會議室裏的氣氛突然有一些微妙的改變。先是靠近門口的服務員們傻眼了,緊接著就是一些外圍的股東傻眼了,最後連窗戶邊的流火他們也都傻眼了。
一股無形的氣場,一股強大的氣場,就這麼直直的碾壓進了會議室。在那一瞬間,流火突然有了一種奇異的感受,他好像又回到了仙人嶺戰場之上,當玉家老祖宗笑著出場之時,那種藐視一切的氣勢就跟現在非常相像。
流火和羅莉當然認識輪椅上的人,其實滿屋子裏所有人都認識他,可是誰都不敢先開口說話,好像來人有無窮的魔力給大家施展了石化術一樣。
詭異的氣氛終於驚醒了宋鐵雲,當他和他周邊的人集體回頭觀瞧之時,宋鐵雲膝蓋當場一軟差點沒跪倒在地上。萬幸他緊靠著會議桌,伸手扶住了桌子這才穩住身形。
“你…你…”磕磕巴巴的宋鐵雲總算是把嚇走的魂給塞回去了“老羅…老羅你怎麼來了?你已經好了嗎…”
沒錯,會議室裏的人都沒有看錯,從外麵推進來的居然是羅氏集團的創始人羅燁先生。
“爸…”羅莉也不管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一下子就撲過去了,半跪在地上頭靠在父親的腿上一個勁的哭。
“嚇死我了,父親真的是你嗎?你嚇死我了…”
羅莉委屈的痛苦不已,甚至想伸手打父親可是想想還是不敢下手。羅莉滿臉慚愧的看著女兒,一點總裁的樣子都沒有,反而非常委屈的說道。
“你別怪我啊,我前天其實就清醒了,是流火不讓我告訴你的,說是要保持神秘感…”
“啊?”羅莉回頭死瞪著流火,看那樣子馬上就要吃人了。她放開父親一把撲到流火的懷裏,半撒嬌的掐流火的胸脯。
“死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居然連我都騙…”
羅燁溫情脈脈的看著年輕人湊一起秀恩愛,但是扭頭看宋鐵雲可就不是這副麵孔了。眼神裏的嘲諷就如同神靈俯瞰人世間的碌碌凡人。
“老宋啊,幹嘛這麼心急啊?你真以為我起不來了?”
一句話,宋鐵雲當場癱軟在椅子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老…老羅啊…看樣子你手術很成功啊…”宋鐵雲問道。
“托福啊,托福…本來醫生是不放我走的,可是我這點家業都亂成這個樣子了,我怎麼能不看看呢…”
“你們瞅瞅我這特質的輪椅,上麵全是電線和儀器,這都是給我續命呢,生怕我死了啊!還有後麵,三輛急救車在車庫裏停著,四名大夫加十名護士就在門外守護,他們這是怕我死啊…”
羅燁環視屋子裏的這些老朋友們,長歎一聲說道“有人怕我死,有人還盼著我死,我自己也不想死,可是不死不行啊,有人想要我的命啊…”
宋鐵雲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站起來湊到羅燁身邊說道“老羅,我知道你誤會我了,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你手術後一直昏迷不醒,再加上你突然離開了三軍總醫院,我實在是找不到你啊…”
“再加上股市的異變,這些都需要一個人來穩定軍心,我這不是替你分擔點嗎?”
宋鐵雲的無恥,流火今天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