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課後,樂天去了側門的停車場,推著自行車到了修車店。學校從南到北,占地六千畝,沒了代步工具,實在很不方便。

樂天摸著破皮的車座,歎道,“如果不是朕的愛車被撞了,上節課也不至於踩點失敗啊。”

愛車?

白玉京眼瞼微微抽動,打量著那輛鏽跡斑斑、幾乎散架的自行車,實在沒辦法把它跟愛車搭上關係。

修車店老板彎下腿,對自行車一頓敲打檢查後,臉色犯難:“同學,修車也要講個基本法啊!你這車……魯班在世都不一定能修好……”

聞言,樂天有些難過,撫摸著破了洞的車墊,像是在安慰它,這輛車陪他大學三年了,是他的老夥伴了。他不想輕易放棄老夥伴。

樂天忍痛道:“那你幫它改裝掉一些部件吧。盡量修好。”

老板沒忍住嫌棄,“就這車……改裝也太浪費了……”

樂天少見地板起了臉,替‘愛車’回懟了兩句,再跟老板去店裏談改裝,挑了些好的部件,又砍了一次價,把老板砍得心碎。

老板滿臉鬱卒,“行吧行吧,幹脆我送你們一輛車得了。搶劫都沒這麼搶的。”

砍價勝利後,樂天哼著小調,輕輕拉起白玉京的手腕,往店外走。

是夜。

寢室裏,樂天對著筆電,正思考著劇情,手機彈出了消息——

[花無塵:我在你宿舍樓下,有空見我嗎?]

樂天神色微愣,雖然這消息很突然,但並不讓人意外。花無塵是三條錦鯉中最隨性的,想到什麼便做什麼,不打招呼的事多了去了。

哪怕此刻,花無塵發來消息,說自己就在樂天寢室門外,都是很正常的事。

但現在是晚上十點二十。節律良好的白玉京已經睡了。

樂天抬起頭,瞧了眼上鋪那安穩的凸起的被團,雖然不太忍心,但必須得叫起‘軟軟’。

“軟軟,軟軟,”樂天爬上梯子,輕輕去搖白玉京的腿,手感居然是硬的,好像有一層蓬勃的肌肉埋在衣料底下,充滿著男人特有的震懾力。

怎麼回事?難道‘軟軟’是受心攻身嗎!?

樂天心裏訝然,不禁回想起了細節——怪不得‘軟軟’會說自己是深櫃呢!想想其他小0都軟萌依人,而‘軟軟’卻是隻金剛芭比,不符合大眾主觀審美,所以‘軟軟’才會活得又自卑又鬱悶,甚至都不敢對外人說自己是0。

但其實肌肉猛0也很可愛啊!

樂天越想越心疼,打從心底地,更加想疼愛‘軟軟’了。

白玉京被搖醒,起了身,聲色喑啞,帶著些低悶,“什麼事?”

任何人在深睡之後被吵醒,心情都難免變差。

樂天摸上白玉京的腦袋,又心疼又憐惜,柔聲道:“抱歉,軟軟,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白玉京才剛睡醒,反應還有些緩慢,被樂天柔軟的掌心摸了個正著——手掌的撫弄極為柔和,落在白玉京細軟的發絲上,像是在撫摸一隻新生的脆弱的小貓。

白玉京:“……”

下層的燈光從床縫滲出,落在樂天毫無雜質的眸子上,折射出些許溫暖,些許柔美。

白玉京用探究的眼,瞧著樂天的神情,像是隻習慣寒冷的孤狼,驟然見到一把溫暖的火苗,不知道該接近,還是該遠離,便隻是靜靜瞧著。

樂天和白玉京下了樓。

礙於身份,白玉京隻悄悄呆在夜色的陰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