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吃完麵後,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與白玉京走到店門口。

旁邊那間蛋糕店在搞限時特賣,排了條長隊,擠到了麵店這邊。

人口密度飆升。

在臉盲症的影響下,仿佛無數張‘□□’聚集在一起,如鬼片般唬人。

樂天本能地緊張了起來,於是伸出右手,偷偷溜進白玉京舒展開的虎口,軟和的手背蜷曲了半圈,像隻歸家的小麻雀般在巢穴乖乖躺好。

白玉京撇過臉,垂眸盯著那過度自然的動作,問道:“從你聘用我的那一刻起,我的手是不是就屬於你了?”

白玉京的語氣不淡不濃,聽不出喜怒。雖然語句有些嚴苛,但倒也沒鬆開手。

樂天眼角彎下,彎成皎潔的月牙船,又搖晃起了相牽的手,散發出悠閑的因子,“軟軟,我喜歡和你牽著。你的手掌又寬又暖,會讓我覺得放鬆。我們以後經常牽手好不好?”

說著,樂天上前兩步,趴在白玉京肩角,黑乎乎的眼睛眨巴眨巴著,閃著希冀與可憐的光,讓人覺得不滿足他的願望的話,那就太罪惡了。

白玉京眸色微深,被燈光一打,折射出思考時特有的碎光。

白玉京見過無數想要勾引他的男男女女,無一不是渾身做作,像是插著妖豔孔雀毛般晃來晃去,惹得他羽毛恐懼症都要犯了。

更有甚者,趁他洗澡爬上他的床,惡心得他丟掉了整隻床,連夜讓助理消殺了房間和別墅。

那些人搔首弄姿的拙劣表演過於刻意,讓白玉京這個影帝隻覺得眼睛和心靈被同時玷汙,但樂天卻完美到看不出一絲表演痕跡,像是天生適合調情的模樣。

但樂天又不像複雜的海王。因為樂天從不按章法和套路來。

白玉京垂下長眸,像是猛獸在逡巡自己獨一無二的領土般,詰問道:“你對所有男人都這樣嗎?”

樂天扁住小嘴,語色真摯:“我就對軟軟你這樣。因為我很喜歡軟軟嘛。”

樂天耷拉起腦袋,像是被滿心信任的主人所遺棄,顯得又委屈又可憐巴巴。輕輕一個小動作,卻足以讓所有男人心口微微刺痛,自責自己的過分和冒失,怎麼能懷疑這麼一隻乖巧的小可愛呢。

白玉京感覺到自己心口微微發緊,幾乎要被樂天純真的模樣所蠱惑……他總算發現了某件早該發現的事——樂天不是多情海王,而是天然撩。

難怪可以讓花無塵連夜來哄人。難怪可以讓容岄凡心大動。難怪可以一撩三。

竟是個天生的情場高手。

白玉京不再作聲,隻牽過樂天,披著滿身的星光,一前一後地往路上走。樂天沒有釋懷剛剛的問題,緊張地問道:“軟軟……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黏你?”

白玉京語色複雜了幾分,“沒有。我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