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一點都沒有被囚禁的自覺,看了一圈之後,又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盡管他沒有正麵地進入過戰場,但是總覺得身上還殘留著那些蟲子的味道。
他這個人不在戰場上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小潔癖。
飛快地衝了一個戰鬥澡之後,穿著貼身的裏衣,就直接上床,裹著被子睡了。
除了精神力使用過度後睡了小半天,這兩天一夜他可是一點都沒有鬆懈過,這會困意湧上心頭,絲毫不管外麵因為他這個舉動如何鬧翻了天,閉上眼睛,就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而此時,外麵確實翻了天,這一夜沒睡著的人有很多。
聞遠駕駛著機甲沒有回元帥府,直接落在了首都星隸屬於他麾下遠征軍團的第一要塞。
遠征軍是聞遠一手組建起來的軍隊,人數不多,卻個個都是精英,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且隻聽從他一個人的調令。
聞遠在第一要塞待了一個多小時,再出來的時候,便獨自一人乘著飛車去了諾亞·克裏特的住所。
諾亞剛將霍征送到看管所,還在書房裏頭疼這件事情呢。
這事如果真要深究起來,他兒子伊凡是將秦崢帶到家裏來的人,而且看他那個樣子,八成知道秦崢是來偷機甲,隻不過這小子沒想到,機甲真的被人給開了出去。
一旦事情上報到皇室,再捅到議會那邊,伊凡也脫不了幹係。
這些年他如履薄冰,處在一個很微妙的中立位置,如果皇室和議會以此要挾,逼著他站位,他該怎麼抉擇。
與虎謀皮無異於給自己放了一個定時炸藥,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聞遠就在這個時候找上門的。
諾亞站起身,後腳跟微微一靠,行了一個標準的禮後道:“元帥這大半夜的怎麼過來了?”
聞遠回了一個禮,隨後抬手摘了手上那個純黑色的皮質手套,不慌不忙地坐在了一旁。
“坐。”
全帝國沒誰不知道這個男人,聞遠元帥,帝國最強大的男人,傳說中冷血殘暴,不苟言笑的冰塊上司。
諾亞跟他沒怎麼打過交道,他們在兩個不同的軍團,這麼多年,一起出戰的機會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更不用說元帥向來寡言少語,從不主動親近別的人,以至於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單獨麵對麵交流。
諾亞沒有真的坐下,而是站直了身體。
聞遠也不在意,開門見山地說道:“秦崢是我的伴侶。”
諾亞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說的秦崢是誰,然後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原來傳言說元帥結婚了,這事是真的,而他的結婚對象竟然就是……那個少年。
想到那個少年,諾亞就有種非常微妙的感覺,他總是覺得這個少年時身上有種很熟悉的氣息,卻又說不出來,哪裏熟悉。
那個欠揍的言語行為,會不由自主地讓他想到一個人。
可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那個人早就……
如果秦崢真的是元帥的伴侶,那他怎麼會跑到他這裏來盜取機甲?
他可是個向導,帝國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向導駕駛機甲的先例了,這麼一個少年,不僅做到了,還輕而易舉地侵入了他家的機甲艙。
亂七八糟的問題在腦中轉悠,諾亞麵上卻未曾顯示。
“我不明白,元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聞遠抬眸,看著他。
明明年紀還沒有他大,可這麼看著人的時候,無端地讓人覺得背脊一涼,忍不住轉開目光。
聞遠:“那我就說的明白一點。”
諾亞覺得下麵的話他不應該再聽下去,帝國內部的事情,他並不是一無所知,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個不光彩的手段。
但是,對麵的人並沒有給他退縮的機會。
“我在摩爾特星辦事的時候,遭到了星盜的追擊,緊急情況下給我的伴侶發了消息。”
諾亞一怔:“他是去救您的。”
聞遠:“嗯。”
這話聽起來就很扯,但凡眼前換個人,他可能還覺得靠譜。
可是,這可是聞遠,帝國最強大的哨兵,靠一個向導去救他?
聞遠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麵無表情地說道:“精神力狂躁,同為哨兵,諾亞上將應該能懂才是。”
然而諾亞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這個人竟然也會遇到精神力狂躁,這可真是太稀奇了。
但是隨後又明白過來,但凡哨兵,誰都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沒有向導,那就需要向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