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憶ing...(6)(1 / 1)

“想”死的感覺挺恐怖,真的,如果說如今還有什麼能讓我害怕,那就隻有死了。

我曾經想過死,不多,就兩次。

那天晚上在醫院的時候,我躲在門外偷聽老黃和我爸的談話。老黃一開始就像往常一樣,公式化的把我這段日子身體的情況向我爸講述了一遍,途間,我聽見老黃曾多次提醒我爸這裏不可以吸煙,後來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老黃善意但又有些開玩笑的說:“老陳,如果你也這樣下去,我估計你們父子可以同生共死了!”

我爸沒有說話,隻是禮貌的笑,我爸一向不喜歡說話,他喜歡抽煙,但從不喝酒;他一天到晚叼著根煙,但又不是好煙,全是兩塊錢一包的芙蓉煙--很劣質,但卻抽的很久的煙。

他們出來的時候我躲進了牆角,他們似乎都在各有所思,沒有多餘的語言,點個頭就算道別。我見我爸嘴上依舊叼著根煙,從出來的時候就一直叼著,後來我爸不知道怎麼了,還沒抽就把那根煙扔在了垃圾桶,然後頭也就不回的往醫院外麵走;“他第一次會浪費一根煙,”我從垃圾桶撿起那根老黃專門在廁所抽的“小熊貓”,自言自語的說:“而且還是根好煙!”

我拖著身子慢慢地往回走,回我那個“家”,那個太平間一樣的“家”。

整個晚上我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我的腦子裏總是想著老黃的那句話:老陳,你也這樣下去我估計你們父子可以同生共死了。老黃為什麼會這樣說,我心中充滿了疑惑。老黃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和我爸都會死,而且還會一起死。為什麼?為什麼?我爸他他為什麼會和我一起死?

我埋下頭,喃喃低語:“死,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是否真的是一種解脫?是否真的是靈魂的一種歸宿?”我不知道,平日裏我們總是說,“煩死了,累死了”,可是,我們真的死過嗎?我們有什麼資格說死?

我隻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是突然死了,可能是猝死在某條陌生的路上,可能是猝死在某個吹過牛的廁所裏,可能是猝死在某個寂寞的病房中,可能是猝死在某個愛我的人或我愛的人懷裏,如果這樣就再好不過了。那若幹年後,是否真的還會有人記得我!那麼,他們是否還會像我今天想念他們一樣的懷念我?會不會?會不會?

嗬嗬,但願吧。也許等我真的死了以後,不管他們到底會不會,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們所說的,所想的,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我聽不見,看不見,我躺在墳墓裏,頭上有一堆黃土……

第二次想死的時候就是前麵提到過的“暈倒事件”,那是我暈厥最長的一次,以前暈過去,隻要一兩個小時我就會醒過來,可這次,我足足暈了兩天!這是我醒來以後列寧告訴我的。我當時腦袋一片空白,我心想,也許,說不定等我再暈過去的時候,我就再也醒不來了……

事後列寧開玩笑的跟我說,“小雨,你那天也太過分了,簡直色膽包天,當著我的麵這樣對人家陳秋盈,你不知道,當時你躺在陳秋盈大腿上的時候,人家臉紅的那是比猴子屁股還猴子屁股!”他邊說邊往後看,看來上次的教訓對他還是挺心有餘悸的。

他搭著我的肩,故作親密的說:“我看,陳秋盈這丫頭片子,八成是看上你了,嗬嗬,雖然本身是我是先來的,但人家既然看上了你……”他一臉壞笑,“算了,算了,一世人,兩兄弟,就讓我孤家寡人,就讓我為友情終身寂寞!”他突然鬆開了手,佯裝痛苦的說道:“天啊!為什麼?我愛的人有很多,愛我的人沒有一個……”

我笑了笑,說:“得了吧,都扯哪去了!一個白婧婧就夠我煩了,現在擺不擺的平都是一個未知數,還來一個母老虎,嗬,我看隻我能心領了,”我閉上眼,無奈的說:“還請肖公公賞我白綾三尺,好讓我就地解決,以報答公公對小雨的錯愛之情。”

“嗬嗬,恩準。”列寧也跟著笑了起來,他說:“那個白婧婧是挺煩人的,每次登QQ的時候,她都纏著問我一些關於你的問題,靠,幸好她沒喜歡我,要不然,他頓了頓,“我也有的煩咯。”他聳起一邊眉毛又接著說“你說,論長象,你不及我;論身高,你也不及我;論聰明才智,品味氣質,你更是大大的不及我,可為什麼如今的MM都好上你這口了?他盯著我,咬牙切齒,“鬱悶啊!感情現在流行禿頭美?那成,我這就買禿婷去!”

“好啊,那不送了,”我衝他擺了擺手,說:“出去的時候記得要把門關上。”“靠,交友不慎。”他憤憤的說,“好啦,不鳥你了,好好休息吧,下午我把陳秋盈喊來再一起看你,就這樣,走了啊,嗬嗬,不要太想我哦!”

“切,”我豎起中指,一臉鄙視的說:”快滾吧你!”

列寧走了以後,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發呆,看著空洞蒼白的天花板,我自言自語的說:“死,離那一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