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顧流離忐忑萬分的推開了一棟豪華別墅的大門。
暖黃色的燈光頓時從客廳裏流瀉出來,拉長了顧流離纖瘦的影子。
她攥緊了手包的袋子,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那個今晚要陪的金主,就坐在沙發的正中間,黑色西裝,深沉內斂,眉眼精致如畫,可眸中卻寒光凜冽,叫人心悸,鼻梁挺直,薄唇緊抿,幾分涼薄。
顧流離抬眸看著他,不由自已的猛然失神。
他的五官容顏,一如她的記憶中的模樣,可那眸子裏的冷意和冰寒,卻叫她陌生不已。
顧流離指頭越發收緊,無比的清醒的明白,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曾經的青梅竹馬了,五年的分明,他變成了另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人。
幹澀的咽下一口唾沫,顧流離正要鼓起勇氣說話,卻先聽見男人沙啞低沉,不帶絲毫感情的嗓音。
“脫吧。”
簡單的兩個字,讓顧流離瞬間白了臉色。
“你說什麼?”
權晏天冷笑,盯在顧流離身上的眼神像是冰刀一樣冷和銳。
“你今晚找我,不就是想要我睡你的嗎?現在又裝什麼無辜純潔?”
顧流離渾身冰冷,被他直白傷人的話語,釘在了原地。
她來找他,是有那個意思。
她需要錢,需要大筆的錢去給母親治病,父親還債,所以兩年前身不由己的進入了娛樂圈,可沒有關係沒有後台,又不肯遵循潛規則的她,在圈子裏隻能跑龍套和打雜,根本賺不到錢。
她咬牙堅持了兩年,現在母親的身體越發糟糕,已經由不得她固執守著那份寶貴卻又沒有實際價值的貞操了。
她隻能同意了經紀人的建議,遵守規則,出賣身體,來找一個金主。
而這個時候,正好,她聽說他回國了。
從五年那個家破人亡,身無分文的落魄少爺,變成了現在的冷漠無常,同時又權勢滔天的權氏總裁。
她們之間的身份,與曾經一樣天差地別,隻不過調轉了位置。
如今的她,不再是顧家小姐,而他,也不是那個窮酸少年。
他成了她,高攀不上的人。
顧流離沉默了不過半分鍾,權晏天就失去了全耐心,他不耐煩的說道:“我再給你半分鍾,不脫就滾,別浪費我時間。”
顧流離猛然從過去的回憶裏清醒過來,臉色發白的咬緊了唇。
當初,是她將他推開了,現在,他對自己這般冷漠無情,也算她自作自受。
這樣……也好。就當是一場純粹的,肉體與金錢的交易。
不再有感情,也免得,白白的傷她的心。
“好。”她啞著嗓音回答,每一個字都需要用極大的力氣,“我脫。”
閉上眼睛,她忍著羞恥的,件件脫衣,直到隻剩下單薄的內衣,再繼續,她就不著寸縷了……
可這裏客廳啊,燈火通明,將她照得無所遁形的客廳。
“權晏天……”她圈住自己的身體,忍不住小聲哀求,“可不可以……去房間裏。”
權晏天盯著她,薄唇一勾,笑意無情。
“我權晏天的房間,可不是你這種女人能進的。”
顧流離肩膀輕輕一顫,她想起了白安靈,那個跟了他三年的女人,他的房間,是不是留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