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钜安震驚的拍案站起,“你們還是人嗎?怎麼能如此待她?”
“我們有什麼辦法,大家都身不由己,你不也是奉命送她入京的嗎?”南宮言惱羞成怒。
沈钜安有些尷尬,緩緩吸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道,“難怪,難怪父親讓我在這裏守著她。”
至午間,南宮家的馬車從客棧緩緩駛了出去,枝枝靠在窗戶上冷冷的看著,原來,我當真什麼都不是,身份,名字,都是別人的,哥哥和阿翁,都不是我的,我從來都不是他們口中的阿嫣,更不是曾經的阿寶。
原來,我一直都沒有擺脫替代的命運,他們,亦從未愛過我。
“大人,”門外的侍衛突然喊了一句。
“守好了,別讓她跑了,這幾日外麵不太平,等局勢安穩了,她還有用處呢,”胡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枝枝嚇的瑟瑟發抖,他們究竟要拿她做什麼,終究,是活不了了嗎?
到了第二日,等沈钜安下樓的時候,她早已經在那坐了許久。
沈钜安慢慢走了下去,在她身邊道,“阿嫣?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她道。
沈钜安歎了一口氣,在對麵坐下,“我,我並不知道為何要帶你上京,南宮伯父亦是無奈,嫣兒她,自小任性慣了,你……”
“嫣兒,你們都是為了嫣兒,”枝枝抬頭看他,“你們都沒有錯,是我不夠大度,是嗎?”
“我並非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了,”沈钜安急忙說了一句。
枝枝沉默了片刻,低聲妥協道,“钜安大人,救救我好嗎?我不想,我不想死。”
“阿嫣,我……”
“大人,”一個侍衛突然跑了進來,“南宮公子傳信來了。”
沈钜安急忙打開信封,眉頭微微皺起,“糟了,快跟我走。”
枝枝急忙扯住他的袖子,抬頭道,“你要去哪?”
“他們的馬車遇襲了,我得趕緊過去。”
“大人,”枝枝抬頭看著他,眼睛濕潤,“可是我也會害怕,別丟下我,好嗎?”
“她與你不一樣,”沈钜安轉身道。
枝枝嘴角微微顫抖,“……哪裏不一樣?”
“她自幼養尊處優,且身子不好,受不得驚嚇,”沈钜安脫口而出。
枝枝身子一頓,手指慢慢鬆開,慢慢垂了下來。
“阿嫣,”沈钜安低頭看著她,“我會留下侍衛在這裏的,等處理好了,我就回來,好嗎?”
他見枝枝不說話,轉身便跑了出去。
她與你不一樣!
她與你不一樣!
她與你不一樣!
這句話一直在她腦海中徘徊,重複刺激著她的腦袋。
“是,我們不一樣,當然不一樣,”她喃喃道。
至沈钜安到的時候,南宮家的馬車果然在被人包圍著,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阿嫣,你餓了嗎?我給你拿點東西吧,”宅東在枝枝的身邊說道。
枝枝轉頭看了不遠處的胡青一眼,眉眼低沉。
片刻後,隻聽見外麵林子裏一陣響聲,一大群鳥兒撲棱棱的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