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和參謀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常理,再這麼急於攻堅也不會在剛剛大敗就卷土重來,最起碼也要修養一兩日整編隊伍安撫軍心才能打啊!可眼前的敵軍全體炸動的景象,怎麼看也不像是整軍後撤的跡象。史可法突然一拍城牆大叫了一聲。“不好,多爾袞要仿效古人的火牛陣,他們現在馬匹充足,完全可以代替耕牛,如果大軍掩藏在群馬後麵發動攻勢十餘萬人不計生死的衝上來,我前沿將士危矣!”
參謀們稍作沉思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有一人立即開口道“將軍是否立刻撤下前沿守軍。”“撤,全軍收縮城內防守,不過敵人送來那麼多好馬我們也不能不收,待大軍回城後立即用山炮壓製他們後軍的速度,極力放馬匹入城!”
史可法的命令傳達後不過半個時辰,無數的戰馬就跟發瘋一樣朝陣地上衝來,馬背上零星的幾千死士在極力的把控著群馬的奔跑方向,後麵跟著的清軍全副武裝,舉著盾,推著攻城車,慢慢前行。看著這樣密集的攻勢,高郵城頭的守將看的人人頭皮發麻。
眼看幾十萬匹戰馬越過戰壕,朝城撲來,城頭上的火炮終於開火,但小小的高郵城頭就算全部擺滿也不過二十幾座炮,這樣的攻擊對於幾十萬分散開來的大軍來說根本無傷大雅。唯一造成的局麵也正如史可法說的一樣短暫遏製住了他們快速前進的步伐。
城門突然大開,讓馬背上的清軍死士猝不及防,完全撒不住腳的戰馬徑直衝了進去,一進成內燈火通明,那些死士也成了狙擊手們槍下最好的活把子。馬兒成群的擠進小小的高郵成就在街道裏四散開來,等它們那一股野勁慢慢平息停下腳步,早早等候的人民軍戰士立刻一擁而上一人拉幾匹的全部給歸攏到了合適的場所。
一個無關痛癢的前沿陣地換取十餘萬戰馬,史可法想想就覺得心裏美,鼓噪著將士們朝清軍大喊,感謝他們的增馬之情。
也許是基於被嘲諷的憤怒,清軍上下不管是十幾位指揮的王爺,還是幾十萬攻城的大軍都瞬間癲狂起來,一輪接著一輪的朝高郵城發起強攻。
由於敵軍已經迫近到了城下,大炮的作用幾乎報廢,接替的手溜彈發揮了極大的防禦功能,但直麵源源不斷的箭雨和拋石車攻擊,再加上零星的紅衣大炮攻勢,人民軍的壓力鬥然劇增,戰士的損耗盡管是接近一比十,但敵方的人數是己的上百倍。
多爾袞如此不計代價,不怕犧牲的打法著實讓史可法捏了把冷汗,高郵城防五天都沒守到三萬新軍就死傷過半,剩下的將士也被敵方連日的車輪戰法拖的疲憊不堪。史可法再三猶豫,最後還是做出了提前撤離高郵的決定。
在用**包,機槍打退清軍新一輪的攻勢後,大軍交替有序的退出了高郵,清軍原本就是提著一口氣作戰,看到守軍退去他們也就心神俱疲的鬆懈下來,盡管多爾袞一再強調要乘勝追擊,但各方旗主麵對三十萬多人的犧牲,早就心生膽怯,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多進一步。
“大將軍,小小的高郵就死傷如此慘烈,前方揚州堅城,又如何攻的下,即使攻下來又能如何?南京城六朝古都沈星又經營多年人心向背,豈會如京師一般拱手相讓,您難道真的要把咱們的家底都葬送在這江南嗎?”嶽樂的話震動著在場每一位的人心。
多爾袞低頭不語,此時的局勢他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吳三桂,耿精忠等人的三十多萬漢旗軍遲遲未到,自己往好的方麵想他們是被沈星堵住,如果再想壞一點這些人臨陣倒戈的話,那自己這幫人真的十死無生。
幾日來的大戰讓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沈星的出現讓一切事情都出現了變數,火槍火炮的改造程度遠遠超過了滿人擅長的弓馬戰鬥,用漢人的一句老話說那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滿人馳騁天下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多爾滾取下帽子平整的放在案桌上,然後環顧四周長長歎了口氣道“那你們是如何想法,難道要投降沈星不成?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此時放下手中的彎刀,那我們滿人將永遠無翻身之日,今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多爾袞說完,所有人都走出桌位跪倒在他的麵前,多爾滾看著如此場景忍不住淚流滿麵,決死的勇氣已經消失,何談一戰。他做夢都想不到連沈星的麵都未曾一見就要休書乞降。